,掠過山谷,撕破長空,撼動天地。
甚至,在場的奴隸們不得不捂上了耳朵,不敢再去聽,生怕把耳膜刺穿。
就連李大善人都皺了皺眉頭,範知魚早就靠在了馬背上,緊緊地捂著自己的兩個耳朵,臉上露出痛苦不堪的表情。
唯一還算鎮定的人,就只有一直沒有開口的黑袍人了。
他低垂著頭,袍子外的風帽遮住大半張臉。
忽然,上一秒還跪在地上的熊琱猛地從地上躍起來,整個人帶著一股濃濃的殺意,以一種可怕的速度撲向了身後的李大善人!
任誰也想不到,一個身上繫著鐵鏈的人,還能夠有這麼快的速度,以及強大得可怕的爆發力!
熊琱好像把自己十八年來,身體內的全部力量都爆發了出來!
上官嵐死了,上官嵐死了!
這五個字猶如一道魔咒,反反覆覆,來來回回地在他的腦子裡迴盪。
就像是山呼海嘯,將他的整個人都捆綁起來!
她死了,她被害死了!
“嘭!”
在沒有任何武器的情況下,熊琱索性用兩隻併攏的手掌,用力去拍了李大善人的胸口一掌!
他並沒有以為自己能夠真的襲擊到他,而今卻意外地發現成了,熊琱頓時大受鼓勵,穩定身形,又要出掌。
李大善人似乎沒有料到熊琱會忽然跑出來偷襲自己,竟然沒有躲過這一掌。
他被熊琱擊中胸口,雖然不至於一招斃命,但也受傷不輕,向後退出六、七步,這才勉強站穩。他用手捂住胸口,蒼白的臉頰上已見汗水,嘴唇鼓動幾下,然後從口中猛地噴出了一大口的鮮血!
躲在一旁的範知魚探出頭來,眼見著熊琱打中了李大善人,李大善人居然當場吐血,他眯了眯精明的眼睛,暗暗將這一幕記下來,打算回到王府之後,馬上向趙汾彙報。
按理來說,李大善人不該被一個毛頭小子打中,即便打中,也不該吐血這麼嚴重。
難道,真的如外面所說的,九道山莊鬧鬼,李大善人得了不治之症,只能透過和女子歡好才能勉強拖延,苟延殘喘嗎?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或許,這對於王府來說,是個大好的機會……
範知魚迅速地又把頭縮了回去,以免受到牽連。
而他身後的那幾個隨行的王府手下,和十二個奴隸,更是事不關己,站在稍遠的地方,靜靜地看著這一切。
唯一確定的是,這些奴隸們,再也沒有人敢動任何的逃跑的念頭了。
他們都是從天地軌那裡選出來的,當然知道那裡是什麼地方,居然有人能夠從天地軌逃跑,一直逃到這裡,已經算是驚人了,但那又怎麼樣,還不是被活活打死,一棍子一棍子,直到嚥氣。
對於這些人來說,此刻,他們麻木的內心早已經變得更加麻木,連疼都不會疼了。
所以,儘管他們隱約對死去的上官嵐有那麼一丁半點的同情,但眼看著熊琱動手反抗,他們依舊不會選擇一擁而上,去換取那微弱的,能夠獲得自由的可能。
李大善人怒視著熊琱,自然不會輕易饒恕他。
“今天你別想活著跨過這九岔路口!”
他大喝一聲,就要上前。
驀地,一直沒有開口的黑袍人忽然躍身上前,擋住了李大善人。
“莊主。”
李大善人的面色更加猙獰可怖,咬牙切齒道:“怎麼,你要攔著我?”
黑袍人垂首,“自然不敢,你是莊主。”
“知道就好!”
李大善人冷哼一聲,就要出手。
但黑袍人根本不為所動,似乎還是沒有要讓開的意圖。
熊琱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