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住腳步,熟悉的九十年代初期香港警匪電影的片段浮現在腦海裡,最後大決戰的時候總是在港口進行,好人大展神威,壞人落花流水,何不來個將計就計,一網打盡。
打定了主意,劉彥直帶小鬼回市區,臨走前還把一輛貨車上的通行證順手牽羊摸走了,他要準備點趁手的兵器,時間倉促,搞槍是來不及了,尺寸太長的冷兵器也不合適,兩人來到一家五金雜貨店,劉彥直趴在櫃檯前看了半天,指著五寸鋼釘說:“給我來一百根。”
營業員開了單子,用夾子夾住掛在屋頂一根鐵絲上,用力一推,夾著單據的夾子就飛到收銀臺去了,劉彥直去付了款,回來拿了一包沉甸甸的鋼釘回去了,路上又在小鋪買了一捆塑膠繩。
回到白雲大廈,關璐人不在,估計又去撮合她父母的婚事了。
劉彥直親自做了一次示範,把塑膠繩拆成一條條塑膠絲,綁在五寸鋼釘的後面,軟蓬蓬的一把,起到穩定翼的作用,他將鋼釘藏在手心中,一揚手,破空之聲嗖的一下,就看到鋼釘深深紮在房間木門上,只剩下一蓬塑膠絲在外面。
小鬼再次驚呆,這飛刀,不,飛釘功夫太強了,要是學會了這一手,行走江湖還有什麼怕頭。
“師父,您教教我吧。”小鬼眼巴巴地求道。
劉彥直說:“我不教過你麼,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暗器這門工夫,講究的也是一個速度,速度快了,鋼板都能扎穿。”
小鬼說:“暗器不是講究準頭麼?”
劉彥直尷尬的乾咳了兩聲,強辯道:“速度和準頭一樣重要,都要練。”
小鬼聚精會神的點點頭,但是師父說了這句就沒下文了,只是讓他依樣畫葫蘆把剩下的鋼釘都纏上尾巴。
……
關璐洗的香噴噴的,來到電子廠門口,等爸爸下班,中午時分,電子廠的大門開了,大批工人推著腳踏車走出廠區,一襲白襯衣打扮的小關如鶴立雞群般醒目,關璐踮起腳揮手:“我在這裡。”
工友們紛紛側目,小關紅了臉,迎上來低聲道:“你怎麼來了?”
“怎麼,不歡迎?”關璐嗔道。
“歡迎歡迎。”小關撓撓頭,很不好意思的樣子。
“我要吃涼粉。”關璐說,揹著手撅著嘴,撒嬌賣萌的樣子,小關都快窒息了,忙道:“好,前面有個攤子賣涼粉的。”
電子廠門外一拐外有個涼粉攤子,關璐小時候經常來吃,那時候她才四五歲,在輕工局幼兒園上學,爸爸接她的時候,會順便去吃一碗涼粉,從幼兒園一直吃到上中學。
涼粉攤子上,關璐坐在小馬紮上伸出手:“情書呢?寫給我的詩。”
小關手忙腳亂,從包裡拿出一個摺疊起來的信箋來,滿臉通紅遞過來。
關璐開啟看了看,果然帶有汪國真的範兒,點點頭:“不錯。”
小關如釋重負:“你喜歡就好。”
吃完了涼粉,關璐起身要走,忽然想起什麼,道:“星期天我們去公園划船吧。”
“好好。”小關點頭如搗蒜。
“拜拜。”關璐一溜小跑走遠了,小關悵然若失,望著她的背影發呆。
關璐跑去郵局,買了信封郵票,模仿著爸爸的字跡在信箋後面寫上“期待星期天下午三點在公園門口和你相會”,然後塞進信封,在收信人欄寫上媽媽的地址和名字,貼上八分錢郵票,把信投入了本埠的郵箱。
幹完這些,她自顧自跑去公園划船了,回憶起很多童年往事,想到父母的姻緣是自己一手撮合,不禁偷笑起來。
傍晚時分,關璐回到白雲大廈,在頂樓的旋轉餐廳和劉彥直共進晚餐,兩人討論了當前的首要任務,都覺得很有必要為國家挽回文物。
旋轉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