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氏本就同江氏交好,但閨女嫁過去後,也不大好常常登門了,十天半個月過去坐坐,見閨女臉色紅潤,還比家裡頭精神頭好,便是放心了。
沈興淮下了值,用過晚飯後時常會拉著陳令茹一道散散步,起初陳令茹還不好意思,後來發現公公婆婆也是如此的,只是可憐了蜜娘,有時便是一家人一起散步,
幾回下來蜜娘便是不樂意了,這步還不如不散哩!前頭兩對夫妻恩恩愛愛,她一個人在後頭,或是夾在裡頭,顯得悽慘得可憐。但看著父母和兄嫂,蜜娘心中對另一半又有了幾分嚮往,竟是不知為何,腦海中閃現出元宵時,江垣在擁擠的人群中護著她的模樣,臉上有幾分熱辣。
她今年八月就要十六了,照蘇州府的習俗,要辦阿太酒,在京城就叫及笄。她自知在家中待不了多久了,但見慣了家中父親、兄長始終如一,再觀周圍的人家,她又有些排斥和害怕。
陳令茹一邊走一邊同沈興淮說今日做的事情,側了側臉就看見丈夫白皙俊秀的臉,甜滋滋一笑。
沈興淮悄悄地牽住她的手,溫熱的大掌握著她有些微涼的小手,寬大的袖子擋住了兩個人的手,夫妻兩相識一笑。
陳令茹魂不在心地想,丈夫往日裡當真是個溫和的人,除了……她臉上泛了緋色。
&ldo;阿茹?&rdo;沈興淮又喊了一聲。
陳令茹茫然地抬起頭:&ldo;啊?&rdo;
沈興淮笑著又問了一句:&ldo;明日我們翰林院和兵部比蹴鞠,你和蜜娘可來看?剛才想什麼呢?&rdo;
陳令茹瞥過臉,抿唇笑:&ldo;沒什麼,蜜娘樂意我們就來。&rdo;
蜜娘亦想看看他們的蹴鞠比賽,她還未見過他們比過蹴鞠,第二日沈興淮沐修,他們一道去了蹴鞠場,和馬球場相鄰,在近郊,天氣漸暖,糙都長出來了,來了不少家眷,有帶著孩子的,還有過來看熱鬧的。
這壓輸贏的也不少,多數都是壓兵部,畢竟翰林院這文人太多,這比顏值吧,定是翰林院勝的,這不,不少姑娘都壓在了翰林院上,陳令茹也壓了十兩銀子。
翰林院是青色的蹴鞠服,兵部是藍色的蹴鞠服,涇渭分明,翰林院那邊,沈興淮算是中場,他控球傳球很好,兵部那兒,江垣是少有幾個年輕人,當仁不讓地做了前鋒。
與翰林院的年輕組相比,兵部多數都是二十多三十多歲的,奈何翰林院的年輕人都是文弱書生,這中年人年紀再怎麼大,也是長年練著呢,外衣一脫,蹴鞠服包裹著健壯的身材,同翰林院那一道穿著還空蕩蕩的比起來,差的可不是一點兩點。
圍觀的姑娘們都興奮地揮舞著手帕,或是扔鮮花,陳令茹第一回 見他踢蹴鞠,正是緊張,揪著帕子。
江垣身材高大,一張俊美的臉在兵部一群糙鬍子中年男人裡頭頗為顯眼,他眯起眼睛,以良好的視力就看到了那個小姑娘,朝那邊笑了笑。
蜜娘不知為何,總覺他應是望她這邊,蜜娘低了低頭,假裝未看見。
江垣回神,比賽就要開始了,那蹴鞠落下,江垣練過武,身手快得很,翰林院那邊還沒反應過來,他凌空跳起,長腳一伸,已經搶到了球。
場上一陣歡呼助威聲,兵部的家眷們鼓足了勁喊加油,蜜娘看到了懷遠侯府的幾個姑娘,鼓著勁喊加油呢。
沈興淮攔截江垣,兩個人無比熟悉對方,往日裡都是一塊踢的,如今成了對手,倒是有些難纏,兩人盤旋著,相互盯著對方。
江垣抹了一把汗水:&ldo;興淮,你攔不住我的。&rdo;
沈興淮如何不知,他的身體素質在翰林院中也算是挺好的了,平日裡也注重鍛鍊,但在江垣面前定是不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