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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越立以為月月永遠也不會回來的時候。
一天夜裡一個男人敲開他的門,這個男人抱著失血過多的月月暴跳如雷,月月抓著他的手不肯放開,兩個人鬧的一團糟。
第一次有那麼深的威脅感,他試圖把他們分開。
月月迷迷糊糊的叫:“北北,不要離開我。”
“我不離開你。”那男人像發誓一樣,眼睛急的全是血絲,把月月手上的皮幾乎摳爛,花了好大工夫才能把他們拉開。
然後他處理了月月的傷口,餵了他藥片,但沒有輸血給他,沒有那個必要,雖然是自己熱切期盼的,這個時候,他更想用血液證明他們的親密。
但──那是──一個荒謬的想法。
第二天月月和那男人Zuo愛,聲音大到前面的診所也聽的到。
越立一邊和病人解釋那是在做手術一邊想,自己有沒有後悔過沒與月月Zuo愛?
結論是──沒有,他們只要維持血緣就好了。
這比什麼都強大。
然而幾分鐘後他就知道,不是的,他錯的離譜,月月也是會溫柔笑的,會關心人的,會體貼人的,會傷心,會去愛的人類,而現在他找到了一個不離不棄的物件,不管這是不是愛,都比他們之間的關係牢靠。
那天晚上越立做了一個夢,一個洋娃娃一樣的男孩子向他伸出手叫哥哥,他笑的很開心,醒的時候司覓正給他擦掉眼淚。
二十多年恍若一夢。
五年後月月給他打電話,語氣很平靜,只說了地址,他立刻趕到那家醫院,把自己的鮮血輸給他。
月月終於還是病發,終於還是沒逃脫遺傳的程式碼。
叫北北的男人兩個月後才找過來,很憔悴的樣子,越立看見月月對他笑,多年以前月月也曾經這樣對他笑過,原來這是一種解脫的笑,這是一種類似救贖的笑。
北北穿著灰色的大衣在醫院的走廊裡抽菸,護士過來叫他把煙熄了,一邊尖叫著教訓他,越立知道醫院裡受了氣沒處發的小護士多的是,但也看不過眼,上前勸了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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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著北北在走廊裡坐了好久,一句話也沒說,北北還是走了,走的時候回過頭看了他一眼,越立這一生再也沒有看過這麼絕望的一眼,他知道,假如北北的血型對,他也一定肯把自己全部的血輸給月月。
針頭扎到面板裡,順著橡膠管子,紅色的生命之線將進入到他最愛的人身體內,可是,永遠都無法觸動他的內心。
月月的心一定在那個人走後就死了。
牽連他們的只有血緣。
第八章
我們常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被人不斷重複的話假如不是真理,那麼總會有點事實支援,沒有事實支援,那就是老鼠怕貓純屬謠言。
但是北北住的地方,確實是一個用錢堆出的地方,A棟在初建的時候,就是為了騙取單身白領銀領金領子的錢,社群裝飾的美崙美煥,賦予運動主題,灌以各種概念,熱賣的一塌糊塗,一萬多人民幣一平方米的價格,浪費在這個汙染嚴重的沙塵暴之城上,真是太太——太可惜了。
買兩間套房就夠在溫哥華買帶游泳池的別墅了呀。
及至A棟落成,被賦予“高尚住宅”的稱號,這個世界的新名詞和名詞應用花樣越來越多,現在竟然連房子也可以用高尚來形容,什麼是高尚?
只要付得起鈔票,不管你是相中了高尚的那一間,都可以儘量的踐踏和使用它,但是你千萬不要以為也就此高尚起來了。
事實上,北北在A棟沒有感覺到一點一絲一毫高尚的氣息,比如他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