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撕心裂肺地疼痛著。她努力睜開眼,睜大著眼,眼前卻霧濛濛的一片,什麼也看不清,不一會兒又陷入了沉沉的噩夢中……
“果然……”流晨星抱著她啞笑,好像在忽然間解開一困擾了三年的心結,“我就知道你不是那背信棄義的人,我就知道……可是我卻拼命制止自己,拼命不讓自己為你找藉口……”他嘶啞地笑著,一滴晶亮的液體從被劉海遮住的右眼滑出,滴落她的脖頸上。
她在他的懷裡怔住!
“我拼命不讓自己找藉口……”他喃喃著,沉痛地閉了下眼睛,“因為我想恨你,給自己可以使壞的理由!夏水希……為什麼你要告訴我這些……”
“……”
他猛地揪起她的頭髮,將她從懷裡揪出:“現在怎麼辦……”他的手指顫抖著撫摸上她的臉,更大一滴眼淚沿著剛剛的淚痕滑出,“你把我的理由摧毀了……我要把你怎麼辦才好?你說,該怎麼辦——”
他激動地瞪著她,隱藏在劉海下的右眼不停地流淚,可是左眼卻含著無措的笑意……
“對不起,媽媽,對不起晨星,對不起,炫……對不起,淡星哥,對不起……”
橘紅色的燈光將臥室照亮,夏水希痛苦地蜷縮在床頭,雖然打了止痛劑,可似乎只能減輕一點點,並不能消除五臟六腑內傳來的痛楚。她的手裡死死地攥著一根項鍊,汗水不斷從額頭冒出,淌過面頰、淌過下頦,滴落在墜子上。鏤空的鑲著藍色寶石的星星項鍊,在指尖散發著孤獨列助的光芒……
她的身子因為痛楚不住地抖動,嗓音嗚嗚地叫著,像一隻瀕臨絕死的小動物。她痛得暈過去又痛得醒過來,痛得在床上翻滾,忽然她咬住手指,緊緊地,那麼用力地咬住,彷彿只有咬斷它,才可以阻斷一切疼痛的來源。
“茜茜……”
鮮血沿著手指一滴滴下流,成淡星心疼地去扳她的手,可她咬得那麼緊,鮮血染紅的手背,沿著手臂滴落在地。
他著急:“鬆口,鬆口,希希,鬆口——”攥住她的下巴,狠狠地攥緊,直到她嘴巴被攥得撅起,他才趁機拿開她的手指,掏出一方手帕,小心翼翼地將手指包紮好。
鮮血立馬染紅了白手帕,觸目心驚的紅,讓他的心疼得揪了起來。
伸出胳膊,將手臂湊到夏水希嘴前:“這裡……”他眼睛通紅,看著她,眼底全是隱藏不住的疼惜和難過,“如果實在要咬住哪裡的話,這個錯你……”
夏水希蜷縮著沒動,身體因為疼痛劇烈地起伏。
“痛……”
她蜷縮著,手指按住了心臟的地方:“淡星哥……這裡……”她的淚浸溼了被褥,“真的很痛啊……”
成淡星的身體猛地一顫,俯身,輕輕地將她抱進懷裡,就像抱著一個脆弱易碎的玻璃娃娃:“我知道,我都知道……”只是……究竟怎樣,我才可以代替你的痛……
希希……
風輕揚著,窗紗妙曼地飛舞,橘色燈光將兩個痛苦的身影交疊纏嬈。
深夜,皇室住宅陷入了熟睡中——
在寂靜悠長的走廊上,一個纖細的身影等在門口。隨著時間的推移,她或立或蹲,不停變換著姿勢。有時靠在門邊,有時坐在欄杆上,有時倚著牆壁打盹。
夜色已深。
當她靠著牆壁睡著,又漸漸被凍醒後,掀開眼瞼的第一眼,看到的是風夜炫。
他蹲在她面前,臉湊她很近地在看她。他好像已經來了很久很久,也看了她很久很久,見她睜開眼睛,他立即條件反射地站起來,有些無措地朝手退了幾步,然後又上前,走到夏水希面前。
寂靜悠長的走廊上,兩個人沉默地彼此對望,像兩棵不會說話的樹。
良久,風夜炫才彷彿從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