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淑莊表面不露任何情緒起落的神色,熱情奔放地瞄燕飛一眼,又低首像是要掩飾心中的羞澀,再以她在這世上沒有哪個男人能抵禦得住妖媚的鳳目,含情脈脈地再瞥燕飛一眼,柔聲道:“不知燕公子會在健康逗留多久呢?”
司馬元顯欣然笑道:“淑莊若要打我們燕公子的主意,便要顯點本事,讓燕公子今晚心甘情願的不離淮月樓半步。”
李淑莊失望地道:“明天燕公子便要離開健康嗎?”
燕飛從容道:“燕某俗務纏身,難作久留。”
李淑莊微嗔道:“甚麼事令公子來去匆匆呢?”
劉裕和屠奉三心叫不妙,正要搶答,司馬元顯早先一步代答道:“燕兄明早將會趕往太湖,與'天師'孫恩作生死決戰,此戰將會是千古流傳的一場決戰。”
李淑莊呆了一呆,舉杯道:“奴家僅在此向燕公子敬一杯,祝燕公子於斬殺惡和尚竺法慶後,再誅妖道。”
燕飛只好舉杯回敬。
劉裕和屠奉三雖知被李淑莊探得情報,但都不是真的在意,因為以燕飛之能,根本不怕她弄甚麼手段。
不過他們均感到李淑莊不請自來,帶有破壞和示威的含意,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她為何這麼愚蠢呢?
小艇離開淮月樓的碼頭,由宋悲風操舟,載著燕飛、劉裕和屠奉三返回青溪小築。
燕飛立在船首處,寒意逼人的河風,吹得他衣杉獵獵作響,狀如乘風欲飛的天神。劉屠兩人坐在艇子中間處,這艘無蓬快艇長二丈寬四尺,足供八人乘坐。
宋悲風笑道:“淮月樓的小菜在楝康相當著名,司馬元顯招呼你們的肯定是該樓最拿手的幾道菜式。”
劉裕道:“我反覺得粗茶淡飯最夠滋味……”
屠奉三截入道:“那個女人才是最夠味道,話中有刺,擺明是不把我們放在眼裡。可惜沒時間和她計較,否則我會叫她明白開罪我們的後果。”
宋悲風大訝道:“李淑莊竟主動地來惹你們嗎?”
燕飛默然不語,似沉醉在他的天地裡。
劉裕本想向他說及關於李淑莊的事,見他聞李淑莊之名卻沒有反應,遂打消念頭,向屠奉三問道:“我們甚麼時候離開?”
屠奉三斬釘截鐵地道:“明天黃昏時動身,我愈想愈感到不妥當。唉!這裡的生活太舒適了,我有點不習慣。”
宋悲風皺眉道:“我們的荒人兄弟軍,今天才到了第一批五百人,不用我們照顧和安排嗎?”
劉裕心中想著的卻是另一件事,正委決不下,他應否秘密和謝鍾秀見個面?好弄清楚她的心意,也向她作出男子漢大丈夫永不改變的承諾,他真的很有這個衝動。想起她,內心便像燃起一團烈焰。
要見謝鍾秀,必須於動身到前線去前進行,且必須宋悲風的協助才行,但那怎麼成呢?宋悲風不但會大力反對,還會對他失望,至乎生出反感。
唉!假如自己贏得她芳心後,卻於戰場上陣亡,對她會是多麼殘忍的一回事?自己該否聰明點,待幹出成績來才向她示愛,那時要說服宋悲風也會容易些兒。
屠奉三的聲音傳入他耳內,道:“劉爺有甚麼意見?”
劉裕根本不曉得屠奉三和宋悲風在說甚麼,見兩人都瞪著自己,只好含糊地道:“一切由屠兄安排好了。”
屠奉三啞然失笑,道:“你在想甚麼呢?一副神不守舍的樣子?我是在問你的意見,明天該走陸路還是水路呢?若走水路,便要勞駕你劉爺向司馬元顯借艘效能超卓、經得起大海風浪的戰船,萬一遇上天師軍的船,仍可有一戰之力。”
劉裕大感尷尬,心忖這叫作賊心虛,連忙回過神來,道:“首先要弄清楚一件事,我們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