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個堅強的好女子。可惜一切都過去了。”接著雙目精芒一閃,道:“燕飛若像他的娘,要去做一件事是絕不會半途而廢的。事實上我一直在懷疑,自從那晚後,小姐整個人開朗了,精神則一天好過—天。”小詩“啊”的一聲失聲驚呼。
風娘瞥她一眼,現出疑惑的神色。
紀千千下逐客令道:“夜哩!”
風娘緩緩站起來,出帳去了。
紀千千目光投往驚喜交集的小詩,喜孜孜的道:“傻瓜!現在你該明白我沒有愛上慕容垂吧了!我是水性楊花的女人嗎?不要把你小姐看扁了。”小詩低呼道:“竟是真的嗎?為何我不知道呢?這是沒有可能的呀!”
紀千千閉上美目,心迷神醉的道:“我的燕郎會把一切沒可能的事變為可能,不論如何困難,終有一天他會來領我們回邊荒集去。啊!第四景會是如何迷人呢?”
第五章 以命為注
燕飛衝出食館門外,眼前的情景一入目,就像被人用盡全力在胸口重擊一拳,沉沈痛得令他剎那間快要無法呼吸。高彥在對街給人提著咽喉,硬從地上扯起,雙腳離地,兩手垂軟,頭不自然地上仰,乍看似乎忽然長高了。施暴者身穿黑色武士服,身材只是中等,可是卻令人有不可一世的懾人霸氣,腰上插著一排飛刀,眼神銳利至似洞穿世上任何物事,正一眨不眨的盯著他,唇角的一絲笑意正不住擴大,最後化作氣焰囂張的笑容。街上行人四散避開,沒有人有看熱鬧的勇氣,愈發顯得燕飛面對的狀況,是如何令人害怕。原本車馬往來的大街如河水被截斷般靜止下來,興旺的大街倏地變得靜似鬼域,以百計的兩湖幫徒從對街瓦頂上現身,人人彎弓搭箭,瞄準燕飛。十多人從對街的鋪子擁出來,其中一個赫然是郝長亨,其餘他身邊的人,只看體型氣度,便知是兩湖幫最精銳的高手。燕飛整個人“清醒”過來。
自曉得仙門之秘後,燕飛一直處於半渾渾噩噩的狀態,有時形勢緊逼下會清醒一點,但大多數時間仍被仙門啟示出來的“真相”像鬼魂般纏繞著,感到眼前一切都是幻象,一切只是心的產品,像夢般的不真實。正因這種奇異的心態,令他覺得做什麼都沒有相干,最好是找些驚險刺激的事來辦,好使他能重投現世的懷抱,忘掉仙門這回事。所以他肯陪高彥來發瘋,正是這遊戲人間的心境。可是在眼前殘酷的“現實”下,他被“驚醒”過來,明白到此生死之局裡,自有其不可改移的法則,死亡代表的是一筆勾銷,什麼仙門和洞天福地都不濟事。在這一刻,他再不被仙門主宰他的心,因為他必須全情投入,去應付眼前急遽變化的惡劣形勢。高彥的“一夜纏綿”已告泡湯,當下最大的問題是如何把高彥帶走。
燕飛回復冷靜,心神投往高彥,這才感覺到高彥仍有氣息,當然只要對方手上加點勁,高彥肯定一命嗚呼。沉聲道:“聶天還!”聶天還哈哈笑道:“燕兄不是忙得不能分身嗎?為何還有閒情逸致來到兩湖探視聶某,應早通知一聲,好讓聶某能一盡地主之誼。”說罷一揮手,高彥便像個木偶般橫飛開去,旁邊一個高瘦老者閃出,一手抓著高彥的腰帶,輕如無物地把他提起,然後退人身後的鋪子裡去,消沒不見。燕飛神色不變,此時他已完全進入“狀態”,心靈晶瑩通透,不含半絲雜念,日月麗天大法全力執行,卻再不是以前的功法,而是經歷過三佩合一,明白瞭如何渾融丹劫和水毒,其終極威力足以開啟仙門,通往彼岸至高無上的心法。同一時間他掌握到聶天還功力的深淺。
聶天還不愧是南方最有威望的黑道霸主,功力直追孫恩,大大出乎他意料之外,難怪江海流會飲恨在他手上。即使單打獨鬥,以他燕飛現在的本領,仍未敢大意言勝,何況聶天還肯定不會予他公平對決的機會,而是盡一切力量,不擇手段的置他燕飛於死地。主動權在對方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