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知道自己沒有受傷。
當他運功護背,要硬捱孫恩的全力一擊,心佩內來自天地佩的至寒之氣,竟沿著經脈千川百河般與他體內水毒的真氣融合,大幅增強他的水毒真氣,共抗孫恩能摧魂奪魄的一擊。
“蓬!”
孫恩的內勁重擊燕飛背脊。
燕飛噴出一口鮮血,身不由主的改後跌為前拋,像個毽子般反往前拋飛,全身經脈欲裂,卻逃過死劫。
燕飛“砰”的一聲撞在一堵牆上,再往下滑落,耳內聽到的是尼惠暉的嬌叱和拂塵拂掃的急劇破風聲、勁氣的交擊聲。
燕飛默運玄功,整個人清醒過來,體內真氣逐漸凝聚,奇怪的是心佩亦由寒轉熱。
忽然孫恩笑聲響徹主殿,充滿得意之情。
燕飛連忙彈起來,只見孫恩一掌掃在尼惠暉肩頭處,後者如被狂風颳起的落葉,往旁拋跌。而孫恩則瀟灑自如的掠至殿心,憑空虛抓,天地佩從地上升起,落在他的手裡。目光卻往燕飛投來。
“蓬!”
尼惠暉重重掉往地上,不知是生是死。
燕飛知道他攻擊在即,現在只因與尼惠暉激戰之後,真元損耗巨大,必須重新凝聚真氣,以對自己發動雷霆萬鈞的一擊。
他清楚自己體內經脈的損傷不算嚴重,還可以動手過招,不過對手絕不可以是孫恩。
些微傷勢也會令他落在不能平反的下風,何況他現在背脊疼痛不堪,影響到四肢的靈活度。
死神是如此地接近。
本落地不動的尼惠暉忽然坐起來,叫道:“燕飛!把心佩給他吧!孫恩,你一錯再錯,還不肯放手嗎?”
孫恩現出冷酷的笑容,望也不望尼惠暉,只盯著燕飛,道:“你仍以為自己是當年的小暉嗎?今天我不殺你,已是念著當日的恩情。”
他這番話是對尼惠暉說的,其氣場卻不斷加強,把離他只有兩丈許靠壁而立的燕飛緊緊死鎖。
“把心佩送他吧”一句話入耳,燕飛聞言心中一動。
尼惠暉叫道:“燕飛快走!”
孫恩全身道袍飄拂,長笑道:“走得了嗎?”
燕飛苦苦抗拒對方不斷加強壓力的氣場,微笑道:“天師現在是否也像我般執假為真呢?否則為何心中充滿殺機?”
孫恩微一錯愕。
燕飛知是時候,大喝道:“送你心佩,勿要掉了!”
心佩脫手擲出。
連擲者燕飛也大吃一驚的情況發生了,剛離手尺許時,心佩仍是以前的心佩,接著通體轉紅,並激射紅光,當到達兩人中間的位置,心佩忽然失去了實體,化成一道由紅變藍、由藍轉紫,再由紫化白的光芒,筆直朝孫恩射去,且拖著一道光焰的尾巴,發出似能擲裂虛空般如龍吟雷響的破風聲。
一時間整座大殿被心佩化成的白芒照得如閃電劃過,令人睜目如盲,甚麼都看不到,白芒過處清楚地現出一道軌跡餘象,離若詭異至極點。
燕飛功聚雙目,勉強看到孫恩目睹異象驚駭欲絕的神色,旁觀的尼惠暉則呆若木雞,心十曉得自己的“孤注一擲”竟奏效了。
剛才他得尼惠暉一句話提醒,想出唯一可以對付孫恩的方法,就是把丹劫真氣盡注往心佩內,然後擲向孫恩。
這是孫恩不得不面對的奇招,更不能閃躲或全力封擋,否則將毀掉心佩。如他要接著心佩,便等於硬捱燕飛聚集全身丹劫真氣的一招,不受重創才怪,如此燕飛將可佔得上風,說不定還可以殺死孫恩。
只是連燕飛也沒有想過心佩會變成這樣子,那根本非是任何人力所能抗拒的威力,甚至非是大地上任何狂暴的力量能與之比擬。
整座大殿震顫起來,沙泥瓦碎雨點般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