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看著窗外的夜色，摸了摸她的脖子。
她的脖子摸上去的手感還是和原來一樣，手指觸碰上去，能感受到脖頸部的面板紋理和溫熱。
她的脖子也能感受到手指尖有些粗糲又溫熱的觸感。
當她用指甲尖銳的地方去刮的時候，脖頸部的感覺就好像被打了麻藥，有種隔靴搔癢的不真切感，指甲也會感受到堅硬的阻礙。
從鏡子裡看，脖子上的面板沒有任何變化。
屋裡的燈亮了，走去開燈的小二卻“唉喲”一聲捂住了自己的脖子。
“小二？”
林初立刻直起身子看向小二的方向。
沒一會兒，小二捏著一個黑乎乎還會動的東西走到了林初面前。
林初見狀，瞥了眼它身後的門縫。
那縫隙小到只能塞紙進來，想要塞厚點的卡片可能都費點勁。
小二的手指又細又尖，林初能看得出它手中那黑乎乎的東西被它勒得翻起了白眼。
“小二，你把手鬆開一些。”
小二聞言，很配合的把手指鬆開了兩毫米，那東西終於喘了口氣，林初也看清了那東西的眼睛。
血紅色的眼睛此時因為缺氧而有些迷茫。
那是一隻蝙蝠。
似乎察覺到林初的視線，那蝙蝠看向她，衝她亮了亮兩顆尖牙。
林初見狀眯了眯眼，隨後伸出修長的手指……
一分鐘後，一隻綁著紅色蝴蝶結的蝙蝠被林初丟到了對門門口。
名叫摩西的黑框男開啟門，看到門口的蝙蝠挑了挑眉，隨後俯身將其拿了起來。
蝙蝠被他用力捏在手中，吃痛地咧了咧嘴，露出了光禿禿的牙齦。
“林初，還真是好得很。”
如果林初的門上有貓眼，或許她就會發現，此時沒有戴眼鏡的摩西笑起來格外張揚，配上那兩顆天生就尖利的小虎牙，看上去和洛麗塔幾乎別無二致。
晚上，林初的房裡一直開著燈。
直到11點半，她房裡的燈突然自己熄滅。
小二小三小四都只是停頓了一下，隨後有些興奮地瞪大眼睛，等待即將到來的好戲。
它們哪一個在黑暗中的視物能力都很強，算起來屋裡四個生物，反倒是林初的夜視最弱。
林初事先已經跟它們交代過，晚上可能會遇到特殊情況，它們一個兩個的都很期待這個特殊情況。
沒一會兒，翅膀撲稜的聲音在狹小的空間中響起。
這一次，提前有準備的林初終於看清了它們的來路。
細長的門縫外面，是如同濃墨一般的黑。
黑影如同煙霧一般，從門縫中流淌進來，下一秒就化作一隻只黑色的蝙蝠撲向坐在床頭的她。
林初手中的唐刀飛出，那些蝙蝠還沒碰到她就被削成兩截，從空中跌落。
但削掉一批，又有一批蝙蝠從縫隙中成型，向她撲來。
小三的藤條在空中一掃，一下就抽暈了十幾只蝙蝠。
小四則抱著一個大鐵錘，藉著小三的身體和上方繁複的吊燈，在空中跳躍，逮著一隻就照著腦門砸。
小二伸手在空中一掏，轉眼兩手各抓了一隻，使勁一捏就將其捏爆丟在地上，然後再向著空中伸手，週而復始。
十分鐘，房裡的蝙蝠在地上堆了厚厚的一層，在房間裡來回走動的小二逐漸無處下腳。
始終沒有蝙蝠能近林初的身。
期間腦海中響起系統提示音，林初暫時無暇理會。
就在林初有些厭煩這種毫無技術含量的機械性揮刀動作時，突然她察覺到一股跟別的蝙蝠不太一樣的氣息，衝著她的脖頸部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