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逆竟絲毫未有牽連。我倒是聽說我這把老骨頭人家也不放過,在事成之後還打算兵劫持了我去上朝。我這家裡頭還有百八十個家將家丁,要是真的動起來,咱們這些勳貴家裡也不是吃素的!話說回來,你這次臨機處斷頗有穩重之風,當文官可惜了!”
“鄭伯父這誇獎我可不敢當,此次乃是職責所繫,自然需得盡心盡責。我不過是在路上連趕了四五日就吃不消了,若真的不做這文官,難道您麾下還要我這身板的軍官?”
鄭亨聞言哈哈大笑:“說地也是,到我麾下廝混,你還得再歷練幾年!”
又說笑了幾句,見鄭亨點點頭打馬引人飛馳而去,張越方才繼續前行,不多時便到了自家門前。這一日已經是臘月二十九,算起來他竟是足足一個月沒有回家,因此看到他在門前下馬,西角門上的門房除了一個飛也似地進去報信,其餘的都一窩蜂出來迎接。
被一群人簇擁著沿甬道進了二門,張越就看到聞訊而來的三個兄弟都等在了這裡,好一番廝見之後便一同前往北院,長輩同輩自又是另一番熱鬧。因還沒到晚飯的時候,說了一會話,顧氏只留下張菁陪伴,讓各房各自散了,又朝張越吩咐道:“好生扶著你媳婦回去,如今衙門封印,好生陪你媳婦幾天!”
孫氏也只是早上剛剛到家。雖說和兩個》關係尋常。但這會兒少不得去各屋裡坐坐。此時便笑著示意兒子媳婦自便。張菁雖有些不情願。但一來顧氏拉著。二來孫氏打眼色。她也不好上前硬拗著杜綰。只好眼睜睜地看著張越扶著杜綰走了。
雖說天冷。但這些天總算沒有再下雪。北院後頭地夾道上自然清爽乾淨。杜地身子已經有些重了。可由於小五說過孕婦得多走動。再加上也不想太礙眼。因此便堅辭了滑竿代步。晨昏定省從不曾少。只是時辰上略有差池。這會兒見張越小心翼翼在旁邊扶著。她不禁莞爾:“你還真是祖母說什麼就是什麼!她如今不在。又沒人看著!”
“這又不是給別人看地……再說了。別人看不見。你肚子裡地寶寶難道看不見?”
聽張越這麼說。杜綰不禁白了他一眼。隨即便輕輕用手摩挲著已經顯懷地小腹。若有所思地說:“你不在這些時候。娘來看過我好幾次。竟是比我更加歡喜。
娘一向很喜歡孩子。可生下我之後不久爹就避出去了。所以都只是咱們母女相依為命。如今雖說爹孃依舊一如當年那般恩愛。但我這一嫁。他們膝下便沒了人陪伴。”
小五原本攙扶著杜綰地左邊胳膊。這時候冷不丁插話道:“是啊是啊。上回我去探望老爺地時候他還說。本想收個弟子晚年多個依靠。誰知那個得
卻拐了他的寶貝女兒!”
“油嘴滑舌地丫頭,盡胡說八道!”
“哪裡胡說了!我每次去,老爺都問姑爺和你的情形,知道你們倆過得和美,他那分明那什麼……老懷大慰!”
見杜綰作勢要怒,小五連忙撒開手溜到了張越這一邊,旋即探了探腦袋說:“雖說小姐你沒法承歡膝下,可太太說了,趕明兒我給他們當女兒,那就成了!反正我又不想嫁人,天天都可以去照應著,小姐你就甭擔心了!”
“什麼不好學偏偏學寧姐姐那口吻。就算是她,這輩子也是要嫁人的,否則老了怎麼辦?”
“嘻,要不我伺候了老爺太太,以後去和寧姐姐做伴?”
眼見這主僕倆鬧成一團,張越不得不幹咳一聲,阻止了小五越來越離譜的言語。小五覺杜真地沉下了臉,一吐舌頭便對後頭的琥珀和秋痕使了個眼色,然後就腳底抹油溜之大吉。這時候,看見秋痕琥珀要過來幫忙相扶,張越就對兩人擺了擺手,旋即便說道:“小五不過是開開玩笑罷了,你怎麼和她置起氣來?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爹孃身邊的珍珠芍藥如今還不是都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