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瘋女人有些痛苦的咬著手指,眸子中閃過茫然之色,呆呆的說:“阿秋,阿秋,我叫阿秋。”
唸叨著阿秋時,她的眼光驀然亮了起來,整個人瞬間變得精神愉悅,好像想到了什麼美好的事情。
見她這個樣子,顧曉曉也跟著激動了,握著她的手問道:“好好想下你到底叫什麼,來自哪裡?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聽到家字,瘋女人一下子激動了,尖聲叫到:“家,我要回家,回家。”
她一邊叫著一邊突然站起來,整個人陷入狂躁狀態,顧曉曉趕緊抓住她的手安撫到:“別怕,會回家的。”
見阿秋又受刺激恢復癲狂,顧曉曉有些後悔自己先前太心急了。對方精神失常應該有一段日子了,想要讓她恢復,只能慢慢安撫。
想到這裡,顧曉曉只嘆沒有銀針在手,不然以她針灸的水平,不說根治了阿秋的瘋病,至少能讓她慢慢恢復正常。
兩人在溪邊就歇了一小會兒,雨又下了起來,雨天上山下山路都不好走,要是走的太快,容易摔跤甚至滑落山崖。
估算到這一點後,顧曉曉緊繃的神經稍微鬆弛了些。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有人陪伴的緣故,阿秋恢復了平靜,雖然偶爾還會傻乎乎的笑一笑,或者唱歌,但沒顧曉曉剛見她時那麼瘋了。
如果只有顧曉曉一個人,離開大山沒什麼難度,但要再帶上阿秋,就有點兒難了。
即便如此,顧曉曉也沒想過放棄阿秋,既然遇上了就是緣分,她不會因為眼前的困難就丟下她的。這是顧曉曉長久以來的執著,也是她的傻氣,大局很重要,但小事未必不重要。
在經歷了今天的事後,顧曉曉也明白了件事兒,她想要蹭礦上的車到鎮上的事兒很不現實。
阿秋在山上應該待了很久,還是被拐賣到隔壁村,又蓬頭垢面的,那些偷採礦石的人還能認出她來。
她從石頭村裡逃出來還不到一個月,坐車時,只要被人看到,人家來個甕中捉鱉她就抓瞎了。
顧曉曉是很厲害,但她總不能光天化日下殺人吧,在經過考量之後,她很快制定了另一個計劃。
殺人容易,但殺人是重罪,且不說警察,怒氣衝衝的村民又怎麼會放她走。
一個最笨最慢,但也是最保險的計劃,就是徒步走出大山,沿著國道走出石頭村所在的縣城。
對於嬌生慣養的人來說,這樣的行為有些不可思議,但對顧曉曉來說,野外徒步已成家常便飯,阿秋在山上待了這麼久,應該也不會有問題。
只要到了縣城裡坐上汽車到省城,以後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顧曉曉和阿秋就自由了。
但坐車需要錢,顧曉曉身上一分錢都沒有,她打算從山上弄些野味,等到縣城後,賣給城裡居民,或者直接賣到飯館裡去。
這年頭,野味還是值點兒錢的,按理說藥材應該更好帶些,但很多藥材不能直接賣,需要晾乾或者炮製,顧曉曉現在本本沒條件做。
不管顧曉曉做什麼,阿秋都緊跟在她身後,她要是走的遠一點兒,阿秋就會焦急的吐出一串方言來。
顧曉曉聽不懂阿秋的方言,特地用字正腔圓的普通話,一字一頓道:“阿秋,說,普通話,像我這樣,知道,麼?”
她語速放的特別慢,阿秋瞪大眼睛盯著她的嘴巴,過了好久才跟著用普通學到:“阿秋,說普通話,普通話,嘻嘻。”
阿秋的普通話其實很標準,顧曉曉鬆了口氣,兩個人可以進行簡單溝通,她無疑省了許多事兒。
“我們,去山外,好不好?”
顧曉曉怕刺激到阿秋,特地沒有提家字,但說了去山外。
阿秋眼神迷茫了一會兒,露出恐懼的神情,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