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地方官火急火燎地跑了回來,大聲嚷嚷道:“嘿,大夥都聽好了哈!一會兒縣太爺就來啦,你們可得趕緊好好準備準備。” 沒過多久呢,金必正就風風火火地來到了秦家莊,進喜也急忙忙地一同來到後園。金必正一到那兒,就先詢問了大致的情況,接著就像個專業的偵探一樣開始進行驗屍。他認真地記錄下死者的姓名後,讓人把兩個人頭小心翼翼地摘了下來。然後又大步流星地走進屋內,一眼看到男女兩具屍體下體赤裸,心裡就琢磨著:“嘿,這肯定是有私情啊。” 接著,又在床榻上發現了一張字柬,金必正好奇地拿起來仔細檢視,就像在研究一本神秘的武功秘籍似的,隨後把它攏在袖子裡。接著又在床下搜出一件血衣,還裹著鞋襪。金必正皺著眉頭問進喜:“你過來瞅瞅,這衣服和鞋襪是誰的呀?” 進喜湊過來瞧了瞧,回答說:“哎呀,這是進寶的。” 金必正心裡暗暗想道:“這麼看來,這個案子全在進寶身上了。我得好好謀劃謀劃,才能把這事給了結了。” 於是吩咐先把男女屍體暫時裝殮起來,接著就把進喜帶到衙門裡,然後立刻升堂。金必正既不問進喜,也不問秦昌,而是吩咐把進寶帶上來。兩旁的衙役答應一聲,就像離弦的箭一樣去提進寶了。
這時候,進寶正在監牢裡服侍員外秦昌呢。忽然聽到衙役急衝衝地過來說:“嘿,進寶,太爺現在堂上叫你呢,讓你趕緊上去,有話吩咐你。” 進寶一頭霧水,滿臉疑惑地說:“這是咋回事啊?” 連忙跟著衙役上了大堂。只見金必正威風凜凜地坐在上面,臉上帶著和藹的笑容問道:“進寶啊,你家員外的事情呢,本縣現在已經調查得差不多明白了。你既然是他家的主管,那你得親筆寫一張訴呈過來。本縣看了之後,才能想辦法幫你家員外脫罪呀。” 進寶聽了,心裡那是一百個不情願,小聲嘀咕道:“哼,這事兒可沒那麼簡單。” 他原本還打算把秦昌給謀害死呢,現在聽縣官這麼說,就覺得縣官肯定是收了賄賂。沒辦法,他只好說道:“既然太爺這麼恩典,那小的下去寫訴呈就是了。” 金必正嚴肅地說:“趕緊寫好遞上來,本縣可等著呢。” 然後回頭吩咐書吏:“你跟著他去,給他擬個草稿,讓他親筆謄寫好了拿過來。” 書吏領命下堂了。沒過多久,進寶拿著訴呈,戰戰兢兢地當堂呈遞上去。金必正問道:“這是你自己寫的嗎?” 進寶說:“是。我求先生給打了個底兒,我謄寫的。” 金必正接過來仔細一看,果然和那張字柬的筆跡一樣。他把驚堂木一拍,大聲說道:“好你個奴才!你和碧蟾通姦,還設計把綵鳳給殺了,又陷害你家員外。還不從實招來!” 進寶一聽這話,腦袋 “嗡” 的一聲,就像被人用了一招 “當頭棒喝”,魂都快嚇飛了,驚慌失措地說:“這…… 這…… 這事小…… 小…… 小人真不知道啊。” 金必正吩咐衙役掌嘴。剛打了十個嘴巴,進寶就嚷嚷起來:“我說我說!” 兩旁的衙役也喊道:“快招快招!” 進寶就把碧蟾怎麼留表記被員外撿到,員外錯懷疑在安人身上;又怎麼試探先生,才知道是碧蟾乾的,然後把她鎖禁在花園裡。“其實是小的和姨娘有染,所以暗暗定計要殺員外。沒想到秦昌那天偏偏去了西間,這才誤殺了綵鳳。” 他一五一十地全說了一遍。金必正說:“這麼說來,碧蟾和進祿昨天夜裡被人殺了,是不是你因為憤恨他們的姦情,把他們給殺了?”
進寶連忙磕頭說:“這事小的真的不知道啊。昨天夜裡小的在監牢裡服侍員外呢,根本沒回家,怎麼會殺人呢?老爺您可得好好調查調查。” 金必正暗暗點頭,心想:“他這話倒是和字柬上的內容相符。只是碧蟾和進祿到底是被誰殺的呢?”
你說說那是張什麼字柬呢?原來啊,進祿給進寶送信,叫他多值一夜班。進寶怕進祿辜負了碧蟾的約定,所以悄悄寫了一封信,託進祿偷偷送給碧蟾。誰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