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良與石仁用過早餐,時針悄然指向午初時分。突然,門外傳來一陣鼎沸的喧鬧聲,仿若洶湧的潮水,瞬間打破了平靜。兩人滿心好奇,疾步出門一探究竟。只見眾多官人手持明晃晃的單刀與沉甸甸的鐵尺,神色威嚴地押解著馬武舉,如同一群押送重犯的獄卒,浩浩蕩蕩地朝著衙署的方向堅定前行。
原來,光州知府穆錦文大人收到了石萬魁的實名舉報。石萬魁帶著詳盡的稟帖和那作為關鍵證據的鳳冠,踏入知府衙門。他言辭懇切,條理清晰地陳述了馬化龍窩藏盜賊的惡劣行徑,言之鑿鑿地表明鳳冠便是從馬化龍家中搜出,此乃不容置疑的鐵證。知府大人聽聞彙報,頓時怒目圓睜,猶如被激怒的雄獅。他仔細翻閱稟帖,反覆端詳鳳冠,旋即果斷下令,派遣三班衙役即刻前往馬家林捉拿馬化龍,要求務必當堂候審,不得有絲毫延誤。
三班衙役的頭目接令後,心懷忐忑地奔赴馬家林。面對馬化龍的赫赫權勢,他心生膽怯,不敢貿然行事。思索片刻,他眉頭一皺,計上心來,巧言將馬化龍誆騙出府。待馬化龍踏出家門,衙役們如餓虎撲食般迅速出手,以鎖鏈緊緊鎖住他,而後馬不停蹄地押往知府衙門。與此同時,範天保、赫連齊與赫連方得知訊息,嚇得面如土色,仿若驚弓之鳥,匆忙逃竄,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馬化龍被押至衙門,見勢不妙,妄圖以銀錢賄賂官差,以求脫身。官差們卻正義凜然,不為所動,嚴肅回應道:“此乃知府大人親自下達的指令,我等豈敢擅自違背?你若有冤屈或辯解,待見到大人後,自有公斷。” 馬化龍無奈,只得像一隻被馴服的羔羊,乖乖跟隨前往。
知府大人升堂審案,端坐在威嚴的公堂之上,面色冷峻,聲如洪鐘,厲聲質問鳳冠之事。在威嚴的律法面前,馬化龍如霜打的茄子,不敢有絲毫隱瞞,將所有罪責一股腦兒推到範天保身上。最終,他當堂畫供,曾經榮耀的武舉功名被無情革除,暫時被判定為待質之身。待日後成功擒獲範天保,兩人當面對質,再依據實情確定最終罪名。隨後,他便被衙役們押往監牢,釘肘收監。知府大人雷厲風行,即刻發下海捕公文,全力緝拿範天保。而尹有成則幸運地從陰暗潮溼的監牢中被釋放,繼續留在衙門,侍奉知府大人。那頂引發諸多紛爭的鳳冠,自然也無需再送往京城修繕。
石萬魁安然返回家中,與徐良重逢。尚均義隨後也趕來石家,三人圍坐,嚴肅商議如何給徐慶寫信告知此事。徐良見諸事暫告一段落,心中牽掛著南陽之行,便決定向眾人辭行。他神色恭敬,依次向石萬魁、尚均義行禮,表達誠摯的感激之情。石仁見狀,趕忙上前,跪地與徐良磕頭道別。李成、李旺亦走上前,與徐良互相行禮。石萬魁見徐良去意已決,遂拿出一百兩白金,真心欲作為他的路途資費。徐良堅決推辭,幾經推脫,無奈之下,僅取了二十兩銀子。眾人滿懷不捨,將徐良送至門外。徐良毅然轉身,踏上前往南陽的漫漫征途。石萬魁和尚均義則迅速安排人手,為徐慶送去書信,此段經過暫且按下不表。
徐良告別二友莊,一路風餐露宿,日夜兼程,心中仿若揣著一隻小兔子,時刻擔憂會延誤自己肩負的重任。這一日,他匆忙趕路,天色漸晚,四周景色逐漸變得昏暗。放眼遠眺,前方竟是一片荒蕪,不見村莊與鎮店的蹤影,唯有一片廣袤無垠的窪地,寂靜得讓人有些心慌。忽然,天空中烏雲如墨汁般迅速蔓延,遮蔽了太陽的光輝,凜冽的寒風呼嘯而過,如鋒利的刀刃刮過臉頰,似乎在預示著一場大雨即將傾盆而下。徐良心中焦急萬分,腳下步伐不自覺加快,如一陣疾風般向前奔行。約摸前行了一里路程,豆大的雨點便在風中紛紛揚揚地灑落,打在他的身上。徐亮心急如焚,此地荒郊野外,難覓避雨之處,他陷入了深深的困境。
正在他焦急萬分之時,前方一座破廟的輪廓在朦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