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別了知府等人,就奔鵝峰堡去了。一路上,兩人有說有笑,跟多年老友似的。他們一會兒聊聊各自的武藝心得,展爺說:“鄭壯士,我看你功夫不錯,尤其是那一手暗器功夫,相當厲害啊。” 鄭天惠謙虛地笑了笑說:“展爺過獎了,跟您比起來,我還差得遠呢。我聽說展爺您的劍法那可是出神入化,在江湖上都是響噹噹的,有機會可得好好跟您請教請教。” 一會兒又說說江湖上的趣事,鄭天惠講道:“展爺,您知道不?上次我在揚州,碰到一個江湖騙子,那傢伙裝成個大俠,到處招搖撞騙,結果被我一眼就看穿了,哈哈哈。” 展爺也跟著笑起來說:“這江湖上啥人都有,魚龍混雜,還真得小心點。” 就這麼著,兩人越聊越投機,不知不覺太陽落山了。遠遠地,他們瞅見了鵝峰堡的影子。鄭天惠伸手指了指前方,對展爺說:“展爺,您看,前面那個就是鵝峰堡了,咱快到了。” 鄭天惠心裡尋思著,師傅的脾氣有點怪,要是自個兒一個人去,說不定拿不到藥,就想拉著展爺一塊進去。他對展爺說:“展爺,我怕我一個人去見師傅,他不給我藥,要不咱一起進去吧,這樣把握大些。” 展爺卻笑著擺擺手說:“鄭壯士,你先去試試,你是他徒弟,他肯定會給你幾分面子的。要是實在不行,我再進去也不遲,你就放心去吧。” 鄭天惠想了想,覺得展爺說得有道理,只好點頭答應。
兩人又走了一會兒,鄭天惠指著路邊一座宅子說:“展爺,這就是我師傅家了。” 展爺仔細一瞧,原來是一座坐東向西的宅子,宅子有個高高的臺階,門樓是青水磚砌的,挺古樸。兩邊是白石灰牆,院子不大,裡面房屋也不多,看著挺簡潔安靜。展爺拱手對鄭天惠說:“那我就在這兒西邊等你,你進去吧,有啥事就大聲喊我。” 鄭天惠感激地點點頭,然後就上前去叫門。他敲了半天門,裡面才傳來個清脆的聲音問:“誰呀?” 鄭天惠一聽,原來是師妹紀賽花,心裡一喜,連忙說:“妹子,是我,鄭天惠,快開門。” 姑娘在裡面高興地喊道:“呀,爹爹,娘呀!我二師兄來了。” 就聽到屋裡老太太說:“快讓他進來。” 姑娘開啟門,臉上帶著甜甜的笑,行了個萬福禮說:“二哥,你可來了,好久都沒見你了。” 鄭天惠也笑著打了一躬說:“妹子,你也越來越俊了,最近過得咋樣?” 姑娘回答說:“挺好的,二哥,你快進來吧。” 鄭天惠進了大門,姑娘又輕輕把門關上,然後掀簾進了屋。屋子是三間上房,一明兩暗的格局。鄭天惠剛進屋門,就瞅見師母正坐在那兒。他趕忙快步走上前,雙膝跪地,恭恭敬敬地說:“師母,您老人家身體還好吧?我可太想您了。” 老太太笑著說:“好哇,二小子,你這一走可就是老長時間,咋都不來看望我們。” 鄭天惠有點愧疚地說:“師母,您別生氣。我一直在揚州那邊教場子,忙得暈頭轉向,實在抽不出空來給您和師父叩頭請安。我師父他老人家的眼睛咋樣了?有沒有好點?” 老太太輕輕嘆了口氣說:“你師父都這麼大歲數了,這眼睛哪能說變好就變好呢?比以前更差了,你快去看看他吧,他在裡間屋裡炕上坐著呢。”
鄭天惠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後走進裡間屋子。就看到銀鬚鐵臂蒼龍紀強正坐在炕上,他面容還是紫微微的,一部銀髯隨風輕輕飄動,只是可惜雙目失明瞭。鄭天惠走到炕沿前,再次雙膝跪地,聲音有點哽咽地說:“師父,孩兒鄭天惠來看您了,給您老人家叩頭。” 紀強耳朵動了動,臉上露出一絲笑說:“是哪位鄭二爺啊?哎呀,你們快扶我起來,你這一跪,可讓我這老頭子受不起啊。” 鄭天惠一聽,臉漲得通紅,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似的,羞愧地說:“師父,您老人家這是說的啥話。我這幾年沒來,實在是有苦衷啊。這兩年外面的生意難做極了,我手裡沒攢下幾個錢,所以在您面前盡孝不夠,不是我不惦記您和師母啊。不過現在有個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