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館之中,馮淵領了三封書信後便匆匆出發,準備前往信陽州送信。徐良心裡卻對他不怎麼放心,總覺得馮淵難以擔當如此重任。於是,徐良迅速整理好自己的行囊,帶上一些零碎銀兩,也打算踏上行程。蔣爺瞧見他的舉動,不禁問道:“你這是要去哪裡?” 徐良打了個哈哈,說道:“我出去辦點小事,很快就回來。” 就這麼著,他偷偷地跟在了馮淵身後。
一路上,徐良小心翼翼地與馮淵保持著適當的距離,眼睛始終盯著他的背影。直到他們來到了劉家團,徐良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躲在對面影壁的後面,靜靜地觀察著。他聽到馮淵與他人的交談,心裡直犯嘀咕,暗自埋怨道:“這馮淵,說話怎麼這麼不靠譜。就算不留下書信,好歹也該表明一下自己的身份和來意呀。照這情形看,劉志齊先生說不定就在家裡呢。” 想到這裡,徐良決定先前往賈家屯找個地方落腳。巧的是,他住的也是雙盛店,就在外院的兩間房裡。馮淵進店的時候,徐良看得一清二楚。徐良先吃完飯,便想去西院瞧瞧情況。剛走進院子,就看到馮淵朝著隔壁院子一躍而去,他趕忙跟了過去。馮淵在屋內與人交談的內容,他在外面全聽見了。等馮淵出來後,徐良趁機悄悄拿走了馮淵的夜行衣靠,然後躲在一旁,等待著合適的時機。
到了二更半的時候,徐良看到馮淵往後院去了,他也跟了過去。他把屋裡人的對話聽得一字不漏,然後轉身從後面躥到西房,來到前坡,一把揪住馮淵的雙腿,自己站起身來。馮淵又不敢大聲呼喊,又擔心徐良把他從房上扔下去。結果,徐良還真就往下一抖,馮淵 “噗咚” 一聲就從房上摔了下來。馮淵忍不住抱怨道:“徐良,你可把我害慘了。” 其實馮淵也有一身不錯的功夫,要是自己從房上跳下來,肯定能做到悄無聲息。可被人這麼硬生生地扔下來,聲音就大了。馮淵趕緊站起身來,這時候,徐良在他背後低聲說:“別慌,有我在呢。” 馮淵一聽徐良在背後,心裡頓時有了底氣。徐良故意提高聲音喊道:“屋裡那幾個傢伙,都給我滾出來。我這鏢可在手裡拿著呢,我馬上就要施展厲害手段了,你們要是敢反抗,可別怪我不客氣。” 高解一聽,驚慌失措地喊道:“不好,有人來了!” 緊接著,“當” 的一聲,他把後窗戶踹開,從後窗戶逃了出去。周凱無奈,只能出來。他把大氅一甩,掖好衣襟,抽出刀,吹滅燈,稍微適應了一下黑暗,就躥出屋門。往對面一看,只見迎面站著一個人。周凱大聲問道:“你就是多臂熊?” 馮淵趕忙回答:“我不是,我是馮淵馮大老爺。” 可就在他扭頭的瞬間,卻發現徐良早已沒了蹤影。馮淵心裡害怕極了,只能硬著頭皮拔刀,和周凱交起手來。周凱一邊打,一邊對外面喊道:“就外面一個人,你們出來抓住他。” 賈士正聽到呼喊,從牆上摘下一把撲刀,跳到院內,大聲喝道:“你從哪兒來的?深更半夜跑到這兒,不是小偷就是強盜。” 說著,兩人就一起朝馮淵圍了上來。馮淵揮舞著刀,上下翻飛,拼命遮擋。心裡卻暗暗怨恨徐良:“你把我扔下來,就不管我了。” 正在他滿心怨恨的時候,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冷哼。馮淵趁機跳到圈外。賈士正和周凱都愣了一下,往對面一看,只見徐良穿著一身青緞長襟衣服,黑著臉,一雙白眉毛向下耷拉著。他手裡託著一件東西,靠著南牆,瞪著眼睛,咧著嘴。周凱和賈士正都很納悶,這人看起來不像是有真本事的。周凱大聲喝問:“你就是多臂熊?” 徐良卻不慌不忙地說:“你就是判官呀!” 周凱應道:“沒錯,知道我的厲害,就趕緊過來受降。” 徐良笑著說:“判官,你沒打聽打聽我的外號叫什麼?” 周凱問道:“你叫什麼?” 徐良大聲說:“我叫閻王爺,專門管你這判官。” 周凱一聽,氣得火冒三丈,說:“好你個狂妄之徒,滿嘴胡言。” 可他心裡還是有點害怕,見徐良嘴裡嘟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