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把我強制變成了那個依靠?也不管我願不願意?”
“我以為你每每跟我避開婚約這個話題是因為你還沒定下心來,我可讓你野了二十多年了,你要是在而立之年前不把你那愛玩的心思改過來,將來怎麼可能經營得好你的婚姻?當初我問你的時候,你只是說閔琳是妹妹,你也沒有反對的意思啊。感情這種東西,說句老套的,是可以培養的嘛。”葉眉前幾句還是認真嚴肅的說教,轉眼到了最後一句卻成了調侃。
顧珩煥無語地瞥了一眼葉眉,一臉頭痛地揉著眉心,說:“好了媽,這件事到此為止。我不會答應這件事的,除非我瘋了。”
葉眉還想張口說些什麼,顧珩煥睜開眼睛抬手製止了她。
他直面著葉眉,口氣更像是一種交代:“媽,除夕的時候我會帶傾慕回來吃年夜飯。你讓馮姨她們準備一下,順便跟爺爺說一聲。”
顧珩煥很是欣賞自己媽媽聽完這句話的震驚表情。
“死小子,什麼叫順便告訴我?我能順便嗎!”聲如洪鐘的嗓音從樓梯口傳來。
顧珩煥抬頭,含笑地看了眼站在樓梯上的爺爺:“我早看見你了。”
顧崢嶸雙手疊著握住柺杖,整個人很精神,他居高臨下地看著顧珩煥,頗有家長之範:“剛剛說的都是真的?”
顧珩煥站直了身體,褪去了笑意,語氣變得正經:“當然。”
顧崢嶸好久沒看見孫子這麼堅定的眼神了。他欣慰地開口:“那我就等著你帶她來見我了。還有,決定認真了就得學會收斂。進過部隊的人就要拿出軍人的樣子來,我看你是最近日子過得太閒了,又開始散漫地沒個正形了。”
果然,老人的眼是最銳利的。
顧珩煥的眸子裡有些被說中的尷尬,表情卻是鎮靜得很,他應了聲顧崢嶸的話,轉頭看向面前的葉眉。
葉眉有些先入為主的思想,回想見到那個姑娘的場景,基本沒有一次是愉快的。這樣一個口齒伶俐,分分鐘帶刺的女孩,要說沒有偏見那肯定是假的。
她嘆了口氣,跟顧珩煥抱怨著:“那我以後還怎麼跟你陳姨打麻將啊,讓我夾在這中間難做人……都是你做的好事。”
顧珩煥好笑地聽著這番話,摟過葉眉安撫著:“好了葉女士,為了你兒子,就犧牲一下麻將吧,沒什麼大不了的。”
顧珩煥開車回公寓的時候心情格外的好。他一隻手握著方向盤,另一隻手肘撐著窗沿託著下巴,心裡像是挪了一座山似的輕鬆。或許要自己母親對傾慕完全改觀還需要一段時日,但至少葉眉和顧崢嶸的反應要比他預想的好很多。
想起那個纏綿旖旎的早晨,他拿著早飯進房,就看見梁傾慕站在床邊咬著嘴唇盯著手裡的床單,一臉懊惱的樣子。
“一大早你就打算拆床啊?”他走過去把粥往床頭櫃上一放,雙手交叉著放在胸前,歪著嘴角噙了一抹笑,正大光明地欣賞著梁傾慕的表情。
深邃的眼神配上那一副笑得壞壞的樣子,讓梁傾慕心裡暗自咬牙——顧珩煥心裡分明得意得要命。
看他的視線移到床單上那抹暗紅,梁傾慕臉一熱,連忙把床單揉成一團,塞進始作俑者的懷裡,語氣有些羞惱:“你整的你去洗!”
想到這,她當時的窘迫讓顧珩煥忍不住笑了起來。再加上他擺脫了那樁捆綁他多年的婚約,摘掉了子虛烏有的頭銜,顧珩煥終於覺得生活按自己的預期步入了正軌,他滿足地長舒了一口氣,想著,剩下的爛攤子就留給顧崢嶸和葉眉收拾吧。
顧珩煥到家的時候,首先聽見的居然是許恩令的聲音。他走進客廳,疑惑地看向沙發裡的那對夫婦:“你倆怎麼來了?”
許恩令一看他回來了,一下就站起來走到顧珩煥面前,拉過他低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