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體,不過,你們閩粵出來的官,很少有人像你這麼快接受的。對了,指揮部還沒有訊息過來嗎?”
“是啊!奶奶的,要是小鬼子不從這裡走,我們可虧大了。沒撈到仗打不說,還白白流了這麼多的汗,”說到這裡,他不知道觸動了哪根神經,把工兵鏟一扔,雙手扒住壕溝邊,兩腿一個蹬踏就上來了,說:“不行,老子得發個電問問去,光挖土不打槍的話,太球了。”
事情就是這麼巧,王長運這邊剛剛要找電報員,參謀長土岱便帶著一份最新的電報來了。老遠的他就喊:“老王,好訊息啊,小鬼子過來啦!”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王長運的影響,604團的軍官們,除了丁辦學這個“怪胎”,其他人無一不是好戰份子,這其中,便數參謀長土岱和團長王長運兩個最為突出了。
王長運的大嘴登時就咧開了,大笑著問:“真的?”雙手在迷彩服上擦了擦,接過電報仔細一看,登時笑得更加大聲了。將電報簽收了,然後交給土岱保管,他朝四野大吼:“狗日的,都給老子聽好了,我們終於可以開張了。兄弟們,加緊加緊——司令可是說了,這一仗的成敗,關鍵就看我們的啦。嘿嘿,聽說打得好,還能混個光榮稱號啥的。嗯,那個什麼‘英雄團、模範團’什麼的,咱們也整一個,多神氣啊!”
土岱接茬道:“就是就是,看人家一軍,擁有光榮稱號的團都有三個了,咱們憑什麼不能搞一個!嘿嘿,希望小鬼子多來一點就好了。”
丁辦學聽得直是苦笑,心說還興這樣的,打仗難道不死人啊?他們是不是以為過節呢?
這時,土岱應該是猛然想起的,低聲對王長運說:“老王,忘記一件事了。”
“什麼?”
“區軍長可是讓我們保守實力的,我們現在可是違反他的命令了啊!”
王長運斜了他一眼說:“球!小鬼子都打到家門口了,還儲存個球的實力啊!區軍長老糊塗了,別聽他的。”
論排兵打仗,學四軍中能夠強得過王長運的其實不多,而他之所以在團長的位置上一呆就是六年,關鍵就是這張嘴太臭了。土岱沒想到他會這麼毫無顧忌的大聲嚷嚷,要知道,丁辦學可還在旁邊呢,而在閩西軍官的心目中,這些所謂的政治主任、團指導,其實就是歐陽雲佈下的眼線。他看了丁辦學一眼,不禁感到有些尷尬。
丁辦學對他的心思一目瞭然,不過,他只是笑了笑,卻什麼也沒有說。說起來,學兵軍下派給學四軍的整治工作人員不在少數,不過似乎只有他的處境最好,其中的關鍵就是攤上了王長運這麼個主。學四軍身在曹營心在漢,這是眾所周知的,而歐陽雲並沒有對他們另眼相看,這在一定程度上緩解了雙方之間的矛盾,其中,“王老粗”(王長運的諢號)等心地比較簡單的,更是一下子就被收買了(區壽年語)。
604團的官兵們在加入學兵軍之前,並不擅長土木作業。這和王老粗的帶兵方法和打仗手段有一定的關係,因為在整個閩系軍隊中,604團向來是以打硬仗出名的。而王老粗在戰場最喜歡做的事情便是親自端著槍衝在隊伍的最前面。當然了,為此他也沒少負傷,不過他似乎是個福將,每一次都只是負了點小傷而已。對於學兵軍如此強調土木作業的訓練,王長運開始很難接受,也正是因為此才得以被歐陽雲所熟識。按他的想法,打仗關鍵在於要敢衝,所謂的狹路相逢勇者勝。然,被歐陽雲罰進進修班呆了兩個星期之後,接受到了一系列的理論,他恍然大悟,這才開始重視團隊的土木訓練。由此,也才能在這次戰鬥中接獲這麼重要的一個任務。
遠方,似乎已經傳來了日軍的腳步聲,而604團以下秀橋為中心的三道扇形戰壕還沒有完全開挖好。接獲確切戰鬥任務的王長運精神亢奮的大聲呼喝了一通之後,再次跳進戰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