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閻羅皇甫小刀在此候教!」
一個個都是人中龍鳳,一個個都武功卓絕,可這群本該視他為敵人的男女,一見來者是他,全用與翟菁相同的眼光望著他,然後靜靜地收起兵器,退至暗處。
為什麼?
他們明明是在守護穆飛煙,他們明明知道他會傷害穆飛煙,但為何,他們卻任他自由來去……
是的,只有他。
近來尋找赤血者多如過江之鯽,其他人全被擋在十里之外,除了他……
總不會他們全認得他?!
不可能,絕不可能!
畢竟他只不過是一個長相近似人類,否則連西京城都進不了的夜叉族人,絕不可能有機會認識這群人上之人。
所以,他們究竟圖他什麼?抑或想由他身上得到什麼……
「他們為什麼放我進來傷害你?他們不是你的朋友嗎?」
深知解鈴還需繫鈴人,所以,宇文聿天最終還是回到問題的開始。
「因為他們知道你不會傷害我。」
靜靜地坐在床榻上,穆飛煙望著一臉冷肅但眸中卻流露著無助的宇文聿天,心情就像他每回到來時一般——
不捨又不忍。
因為他總要勉強自己成為一名冷酷無情的男子,而她,究竟要等到何時才能幫得了他?
「不要再跟我打啞謎了!」受不了穆飛煙望著他時限中流露出的悲憫,宇文聿天將劍尖抵至她的咽喉處低吼,「早一日將赤血給我,你就不必遭受這樣的凌辱!」
「我已說過多次,我早已準備好,只待你來取。」穆飛煙輕輕解開衣衫,露出皎白無瑕的胸口,緩緩閉上眼。
「好……」別開眼,宇文聿天急速地喘著氣,然後任劍尖直抵她的胸口,「我今日便取!」
只要刺進去,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若赤血不在此處,他就永遠不必再到這裡,永遠不必再見到她!
儘管心中不斷地這樣告訴自己,但宇文聿天卻怎麼也刺不下去——
因為只不過看見她的胸口因鋒利劍尖輕抵而滲出一滴血,他就仿若自己的心被萬劍齊刺一般!
如果可以讓他開心,她就算被他刺上一千回,也無怨無悔……
輕輕睜開眼,望著宇文聿天只是死死地瞪著手中劍,完全沒發覺他的淚水已不知不覺由眼角滑落,穆飛煙的心,好疼好疼。
他想不起過去,可心中卻又留存著對她的感覺;他看似變得憤世嫉俗,可心中仍是那樣的溫柔與慈悲……
就是這樣的性子,才苦了他自己……
「你到底是誰?」宇文聿天終於問出心中早已問了一百萬次的問題。
「我是你的妻。」而這回,穆飛煙決定不再隱瞞。
「我的……妻?!」她的回答幾乎將宇文聿天的腦子炸裂了。
她說她是他的妻?怎麼可能?
他是夜叉族人啊……
「而你,是西京城歸仁莊的莊王、異人居的掌櫃。六年前,你帶著一雙兒女,以及一群流離失所的人獸族來到了西京城……」
聽著穆飛煙娓娓道來,宇文聿天腦中的思緒整個混亂了。
他怎可能又是豹族又是夜叉族?他怎可能如她所說般既堅毅又溫柔?他怎可能擁有像她這樣的妻?又怎可能以豹族之姿立足於西京城……
「當初,是我硬將你的赤血奪走,正因如此,所以我與姐妹們自覺有愧於你,今日理當將赤血歸還於你……」
穆飛煙的話,是事實,卻也不完全是事實,而她之所以如此說,只為不讓宇文聿天再痛苦掙扎。
因為她確實是接受了他的赤血才能存活至今,可若她存活下來只換得宇文聿天的痛苦,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