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刺客!!!”
任嚴的叫聲驚醒了院子裡的暗衛,數百暗衛將院子團團圍住。
任嚴年歲已大,府裡養了不少暗衛,生怕有人刺殺。
可他萬萬沒有料到,會是自己一手養大的義女了結了自己。
誰能想到組織裡最惜命的影九會做出這樣的事。
汪泉平靜的看著雲袖,這是他看著長大的孩子,他自以為自己很瞭解她,看來是他想錯了,人也有變的時候。
像他們那樣的人想象不到一個人可以為了另一個人不顧一切、赴湯蹈火。
“你瘋了。”
“我沒瘋,他該死,不是嗎。”
“就為了一個徐則安,你連命都不要了?”
“是,就為了一個徐則安。”
一個徐則安對她來說已經是生命裡的全部溫暖了,他們這樣的人不會理解。
汪泉只覺得她簡直愚蠢至極。
“你和那些女人沒有任何區別,我本以為你會比她們有腦子一點。”
“你這樣冷血的怪物怎麼會明白這人世間的感情。”
“有了感情就有了弱點,你可是殺手,你這是自尋死路。”
“與其那樣活著,不如死的有意義一點。”
“我記得你最怕死,居然也能說出這樣一番話,看來愛情真的能改變一個人,事已至此,就用我教你的本領來與我打一場吧,這是你最後的機會。”
雲袖和汪泉打了起來,令人意外的是,雲袖很強。
兩人打了一刻鐘,汪泉被她一掌打倒在地。
男人倒地噴出一口鮮血。
雲袖垂下眼冷冷地看著他:“汪首領,你老了,他也是。”
雲袖正是最年輕的時候,汪泉和任嚴都已經過了最巔峰時期,雲袖又是他們重點培養出來的殺手,能打過汪泉也不奇怪。
從前他們手裡捏著雲袖每日需要的解藥,雲袖不敢將他們如何。
可當雲袖不需要解藥,甚至不要命地豁出去真真切切地與他打上一場,她才發覺這些人都是她的手下敗將。
汪泉站了起來,擦了擦唇邊的血跡。
“影字輩裡,你是最厲害的,倒是不辜負我們的一番教導。”
“若不是你們,我怎麼會經歷這樣痛苦的一生,你就與任嚴一起給他陪葬吧!”
雲袖眼神一凌,再次朝著汪泉出手,汪泉知道自己不是雲袖的對手,轉身跑出門。
院子裡已經佈下天羅地網在等著雲袖。
無論如何,汪泉都不會讓雲袖出這個任府。
她知道他們太多秘密,任家的,組織的,還有他的。
當雲袖衝出門朝著他殺過來的時候,汪泉站在雨中冷冷地抬手道:“放箭!”
空中密密麻麻的箭夾雜著細密的雨落在她的身上。
一支箭又一支箭穿透她的身體。
雲袖被萬箭穿心。
她最終沒能逃脫自己的宿命。
雲袖倒在地上,雨水滴滴點點落下,她的鮮血將身邊的積水染得鮮紅一片。
她看著天上,想起了那晚漂亮的星空。
還有少年比星空還要漂亮的眼睛。
眼前驀然浮現出徐則安的臉。
“阿夢。”
他溫柔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她掙扎著想要抬起手,眼神卻渙散起來。
臨死前,她似乎是解脫一般地閉上了眼。
徐則安,我來見你了。
若有來世,萬水千山,我要和你一起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