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天仇搖頭,說道:“輸就輸了,無所謂理由。”
曾榮、曾泰二兄弟面露喜色,他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傢伙開口認輸,這位四爺果真不凡。
眾血兵神情漠然,連眨一下眼皮的表情欠奉,只是周身血氣又濃幾分。
突地,血天仇話鋒一轉,道:“不過,這還只是開始。”
言罷,左手輕拍,掌中寒鐵槍騰空而起,一道寒光匹練,猶如瀑布般傾瀉而下。
曾榮、曾泰二兄弟驚怒無比,暗想這傢伙果然不靠譜,明明先前認輸了,現在還要打。
“不錯,這還只是個開始,讓我們戰個痛快。”林雲朗聲大笑醫生,而後腳掌在地面重重一踏,整個人藉著瞬間反衝之力,飛躍而起。
也不用什麼兵器、法寶,元力灌注周身,空手與之交鋒起來。
下方曾榮、曾泰皆是驚駭,就連泰山崩於面前而色不驚的眾血兵衛都是仰頭而視,眸底有著深深的震撼。
血天仇這一杆槍,並非什麼法寶、神兵,而是用無數寒鐵熔鍊。
揮舞起來,威猛沉重,霸氣盡顯。
林雲雖是一雙肉掌,卻堪比金鐵。
即使空手與之相交,也有“鏘鏘”金鐵交鳴之音。
血天仇槍法脫胎於戰場,揮舞起來縱橫捭闔,有萬夫不擋之勇。
林雲戰法得自密宗一脈嫡傳秘技。
將肉身之力發揮到極致,拳、腳、掌、指、頭,身體每一部分皆可攻敵。
二者相戰,正是旗鼓相當、將遇良才。
晃眼間,已是百招開外。
“痛快。”血天仇大喝一聲,脫出戰圈,寒鐵槍斜指林雲,眸中戰意凌然,說道:“武之一道,你是我生平所見的勁敵,再這般下去,你我就是三天三夜也難分勝負,我有一式秘傳槍法,乃於生死之境自悟,你若能接得住,就算你贏。”
“好。”林雲大喝,渾身戰意勃發,喝道:“我也有一門神通,正要讓你品鑑。”
言罷,雙手一抖,一條數丈長的金光長鞭自虛空抽出,鞭身流光溢彩,通體散發著一股寂滅的氣息。
“戰!”血天仇喝一聲彩,眸光驟凝。
舉槍、低頭。
任由長髮飛舞,遮蓋了面容。
血袍翻卷,一股悲傷、痛心……令人聞之黯然神傷的氣息充斥全場。
眼前似是屍山血海,同伴一個個倒下,敵人在逼近,只有一個鐵血將軍,雙目低垂,容顏憔悴,渾身浴血站立在血泊中……
眾血兵同一時刻閉幕垂首,這些鐵錚錚的男兒漢,眼角無一例外淌下一滴淚珠。
氣勢驟變,畫還是那幅畫,不同的是那將軍不再孤身一人。
在他身邊赫然站立著一百零七名兵將,無一例外血染戰袍,身形疲憊。
但他們的頭顱是昂揚的,眸中充斥著驚天的煞氣,似要捅破這天。
林雲神色微沉,眸中流露出一抹凝重。
此刻他面對的已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百零八人。
血天仇沒有違反誓言,他是一個人戰鬥。但或許從先前的某個時候,他們這一百零八人就已經成了一個人。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分彼此。
如此,怎能說他違反規則?
突然,將軍睜眼了,眸中射出兩道血光,上達九天、下抵黃泉。
充斥著無盡冤屈、無盡憤恨。
他恨這天,為何無眼?
忠義一生,因何落個君妒臣死的下場!
“誅天!”帶著這滿心的不甘與怨恨,血千仇舉槍直刺。
誅天一式,一式——誅天。
一槍出,天地變、山河改。
狂風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