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說:“那天我們把晨起望的住戶都約上,見你們信火一起,我們在外面亂嚷助陣,藉著山音喊:‘天兵天將好幾百萬人,四面八方共破君山。’嚷‘殺呀!殺呀’,裡面的人肯定不戰自亂,能幫你們一把。” 智爺笑著說:“這主意妙極了。” 蔣爺又說道:“賢弟,我還有句話,龍滔身上帶著一個藥餅兒,他沒告訴你吧?” 智爺一臉茫然地說:“沒有啊。啥藥餅兒?” 四爺解釋道:“當初我二哥剛見到花蝴蝶的時候,抓住了一個串珠花的婆子,她是個柺子手,拐了一個叫巧姐的姑娘,巧姐是貨郎兒莊致和的外甥女。有一天我二哥在大夫居喝酒,沒錢結賬了,莊致和跟他素不相識,卻幫他結了酒錢,還說起他丟外甥女兒的事兒。可巧晚上就遇上了,從巧姐頭上起下來一個藥餅兒。這東西按在頂門上,人就會人事不省,七竅都給閉住了。要是想讓人醒過來,把藥餅起下來,在後脊背拍三掌,再迎面吹口冷氣,人立刻就清醒了。後來拿住花蝴蝶,就用的是這個東西。剮完了花蝴蝶,龍滔再三央求我二哥借這種東西,我二哥不好意思駁他,就暫借給他了。龍滔昨天我問了一下,他還有這東西呢,要用的時候你找他要去。” 智爺眼睛一亮,興奮地說:“這可是寶貝呀!肯定大有用處。” 蔣爺說:“你也該走了。” 智爺說:“我現在是巡山的,早啊晚啊都不怕了。我跟你說的事兒,你可得辦好。” 蔣爺拍拍胸脯說:“外面的事兒交給我,你就放心吧。” 兩個人把事情商量妥當後,就起身回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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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座君山就如同銅牆鐵壁一般,萬馬千軍都難以攻破。兩個人的主意,裡面八個人,外面八個人,就想給國家把這個大患給除掉。
智爺回山後,等了兩天,到了十一月初旬,便對大家說道:“寨主哥的壽誕可就快到了,今年得熱熱鬧鬧地搞一搞。” 鍾雄歷年都有個規矩,眾寨主在承運殿吃早飯,晚上每人一桌酒席;嘍兵們也各自有份,賞他們酒肉,這是年中的舊例。智爺接著說:“今年可跟往年不一樣,得大大地熱鬧一番。我看後寨存著三千壇釀酒,都分給大家,讓他們全喝了。寨主傳下一道令去:這天不用傳令,也不用傳梆、發口號、點名、當差,放他們一天假,讓他們盡情歡呼暢飲,豁拳行令,彈唱歌舞,想幹啥幹啥。這一天沒有軍規,第二天再整齊嚴肅起來。” 鍾雄一聽,連忙擺手說:“使不得!賢弟,你難道不知道‘軍中不可一日無令’?要是有差事咋辦?” 智爺哈哈大笑,說道:“寨主哥別擔心,我的主意沒錯。難道你就過這一個生日了?” 鍾雄一聽,嚇了一跳,說道:“這啥不吉利的話呀。” 接著又說:“賢弟,我就過這麼一個生日,過年我就死了不成?” 智爺連忙解釋道:“哥哥,你又想歪了。我說你就這一個生日。” 鍾雄疑惑地說:“我就過這一個生日,以後再不能過生日,那不就是死了嘛。” 智爺擺擺手說:“不是不是。今年過完了,過年就開始行軍打仗了。在軍營裡那可是頭枕著兵器,晚上露天睡覺,渴了就喝刀頭上的血,睡覺就睡在馬鞍上,在萬馬營中度日,在刀劍隊裡為家,還不知道幾年才能把江山拿到手呢。要是以後登基了,前三後四,那就叫辦萬壽,可不叫生日了。這生日可不就是這一個嘛,還想過啥生日?” 智爺一通胡扯,把鍾雄說得趕緊傳令,讓人寫了告示,讓嘍兵在水旱寨各寨都貼上。整個君山都亂了起來,糊塗的人高興得不行,聰明的人卻著急,暗中都在議論,這裡就不詳細說了。
定好了十五無令,智爺就慢慢地把信火帶進寨來,暗中把那些詐降的人都安排好了各自的任務。智爺要了那個迷魂藥餅兒,自己帶好。自己和柳青負責用香薰寨主;龍滔負責揹人;姚猛跟著北俠在承運殿外頭點第一支信火;南俠在寨柵欄門點第二支信火;丁二爺在小飛雲崖口點第三支信火;沙員外在後宅門攔人斷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