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陽王趙爵一看到迴文上居然有印信,那眉頭就皺得緊緊的,立刻就追問鄧車。“這是咋回事兒?迴文上咋有印信呢?” 鄧車撓撓頭,趕緊說:“王爺,肯定是送印的人搞了鬼。” 奸王一聽,馬上把雷英給叫了過來,大聲問道:“上次我把印好好地交給你,讓你送去,你到底送到哪兒了?” 雷英連忙回答:“小臣奉千歲的密令,把印信小心翼翼地放在逆水泉裡了。而且我當時看到那泉水洶湧澎湃的,寒氣逼人呢。王爺為啥突然問這個呀?” 奸王氣呼呼地說:“你既然把印放在泉裡了,為啥今天迴文上還有印信呢?” 說完就把迴文 “啪” 地扔在地上。雷英沒辦法,從地上撿起來一看,果然印信好好的,一點問題都沒有,驚得嘴巴張得老大,不知道說啥好。奸王大怒道:“現在有人說你送印的時候作弊,趕緊給我老實交代。”
雷英一臉委屈地說:“小臣真的把印送到逆水泉了,哪敢作弊呀?請問千歲,是誰說的呀?” 奸王說:“剛才鄧車說的。” 雷英一聽,心裡暗暗生氣,不過眼珠一轉,馬上有了主意,不由得冷笑一聲說:“小臣還以為是誰說的呢,原來是鄧車呀!小臣跟千歲說,小臣正為這事兒納悶呢。我想按院顏查散那可是包相的門生,聰明得很,而且他那個衙門裡有好多能人呢,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就讓印信被人偷走呢?肯定是把真印藏起來了,故意弄個假印,結果被鄧車給偷來了。鄧車還以為自己立了個大功呢。誰知道今天真印出現了,我不但白忙活一場,還平白無故地背個黑鍋,哎呀呀,可委屈死我了。” 這一番話說得奸王直點頭,不說話了。鄧車那叫一個羞愧啊,羞惱變成了憤怒,大叫一聲:“哎呀!好你個顏查散!你竟敢欺負我?我跟你沒完!” 雷英聳聳肩說:“鄧大哥,彆著急嘛。小弟我這也是講道理呀。你都能用廢鐵換印信,難道還不準人家拿出真印換上假的呀?事兒都這樣了,大家得一起商量商量咋辦呀。” 鄧車氣鼓鼓地說:“商量啥?我現在就想殺了按院,出這口氣,別的沒話說。有膽子的跟我走!” 這時候沈仲元站出來說:“我願意跟著去。” 奸王聽了,可高興了,就在集賢堂擺上酒菜,大家吃喝起來。
到了初更的時候,鄧車和沈仲元都打扮好了,跟奸王告辭,就往按院衙門去。在路上他們商量好了:鄧車動手,沈仲元放風。等他們到了按院衙門,鄧車往左右一看,咦,沈仲元不見了,也不知道啥時候走的。心裡就想:“這傢伙剛才還跟我說話呢,咋一轉眼就沒了呢?哦,我明白了。他肯定是個膽小鬼,平時吹牛,真到事兒上就不行了。哼,看我的吧!等我成功了,非得好好嘲笑他一頓。” 想完,他縱身一跳,翻過牆,進了衙門。趕緊跑到二堂,看見書房東邊那間屋子燈亮著。他輕手輕腳地走到窗戶下面,弄溼了窗戶紙,偷偷往裡看。只見顏查散拿著案卷,認真地看著,還時不時地放下案卷想想事兒。雖然穿著便服,但是坐得端端正正的。旁邊連雨墨都不在。鄧車心裡想:“看他這樣子,還真像個為國家辦事的好官呢,本來不應該殺他。可是我老鄧為了成功,也沒辦法了。” 然後他就跑到中間的門邊,一看是四扇隔扇。邊上有鎖鎖著,中間兩扇關著。他用手輕輕一搖,發現是豎著的立拴。他從背後拿出刀,順著門縫把刀伸進去,右手一用力,刀尖就紮在立拴上了。然後左手按住刀背,右手往上一抬,立拴的底下就出來了。右手再往旁邊一擺,左手往下一按,只聽 “咯噹” 一聲,立拴掉地上了。他輕輕把刀抽出來,用嘴咬著。兩隻手抓住隔扇,一邊往懷裡拉,一邊往外推,有點聲音,“吱溜溜” 就開啟了一扇。鄧車拿著刀,先把刀伸進去,然後彎著身子進去。接著就往東邊房間的軟簾走,用刀一挑簾子,“呼” 地一聲,抬腳就進去。
剛舉起鋼刀,就聽到 “咯噹” 一聲,鄧車叫了一聲:“不好!” 轉身就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