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京中大族長大的女孩兒來說,簡直就如同生活在天上一樣,可望而不可及,阿慧想到這裡,便紅著臉輕聲道,“若能得一心人,便是吃苦我也是歡喜的。”
“哪裡會叫你吃苦呢?”阿元笑嘻嘻地說道,“還不得心疼死個人?”
這明晃晃地就是調戲了,若說這話的不是個女娃兒,阿慧大耳瓜子都得抽上去。只是如今她的臉上竟是紅透了,竟也不顧尊卑,輕輕地推了阿元一把道,“殿下竟會笑我。”
艾瑪這小臉蛋兒小眼神兒,阿元心裡癢癢,只扒在美人兒的手上叫道,“羞什麼呢,羞什麼呢?咱們誰跟誰呢?那什麼,”她的一雙小爪子已經不老實地在美人兒的身上摸起來,一邊就疑惑地說道,“怎麼沒個荷包兒啥的,你這,叫我怎麼與阿懷交代呢?”
阿慧眼含熱淚,簡直頭一次遇上流氓,只急忙道,“並沒有的,下一次,”她小聲扭著自己的衣角說道,“必然會請殿下幫我的。”她如今,方才的嫻靜就不見了,有了些女孩兒獨有的稚嫩與羞澀。
阿元也不過是玩笑一下,若是叫阿慧被嚇跑,豈不是罪過,此時便罷手,卻還是看起不經意地笑道,“我姨母性情溫柔和善,除了衣食起居,從來不大管爺們房裡的事兒,只是阿懷幾個都是敬愛母親的人,只要阿慧尊敬我姨母,便自然會夫妻和睦。”這就是在不著痕跡地警告了,畢竟,誰知道這樣的貴族女孩兒,會不會如同湛家三太太那樣看不起人呢?阿元可不是城陽伯夫人那樣溫柔的人,若是叫她知道阿懷阿同的媳婦敢對城陽伯夫人不敬,別管是誰侄女兒,她都抽死她!
“殿下這話說的很是。”阿慧便鄭重地說道,“為人媳婦,尊敬長輩,晨昏定省,這是天經地義。我雖見識淺薄,卻也不敢罔顧孝道。”
“阿慧真是個好姑娘。”阿元便笑眯眯地說道,“城陽伯府,也有兩位小姐,一個已經在備嫁,嫁的是我三皇姐家的小叔子。”見阿慧感激點頭,她便含笑道,“另一個,如今養在我姨母的身邊,年紀也不小了,只是她母親病了,不大好相看人家。”說到病了的時候,阿元有些異樣,阿慧冰雪聰明,立時便能夠知道,只怕這位姑娘與城陽伯夫人並不十分親近,心中已然有了定計,便感激道,“多謝殿下提點。”
要出嫁的那個未來小姑子可以好生走動,至於另一個……平淡待之即可。
阿元見阿慧又端莊了起來,也覺得這樣的女孩兒,就算是做城陽伯家的長媳也儘夠了,想到城陽伯竟然沒鬆口,她就在心裡默默地抹了一把冷汗,雖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緊張,不過誰理會這些呢?此時,只領著阿慧穿過了遊廊,指了指遠處的假山池水嬉笑幾句,這才與阿慧一同入了自己特有的小花廳,眾人坐下,這才對著下頭的那個女孩兒客氣地說道,“姑娘不必多禮,只當在家中就是。”
“殿下說的,實在叫臣女汗顏,這滿府的風流氣象,只叫人瞧著眼花繚亂呢。”那女孩兒急忙笑著說道,“臣女在家,父親喚我一聲阿碧,殿下若是歡喜,便一次稱呼臣女就是。”她一顰一笑都帶著幾分特別的嫵媚風韻,嘴上也討巧,瞧著確實比一旁只抿嘴笑的阿慧比了下去,若不是阿元是真不大喜歡她,倒是覺得她比阿慧更討喜些。
只是,到底叫阿元的心裡分了遠近,便只含笑點頭,不過是有些平淡了。
這女孩兒見阿元口有可無地對自己點頭,目中便現出了一絲不甘來。
她在家中,雖然是庶女,可是伶俐討喜,很叫人喜歡,從來都能壓阿慧一頭,沒想到眼下,卻似乎落了下風。
“過幾日,本宮再出宮之時,想著往城外進香,阿慧若是有空,便與我一同去如何?”阿元趕在這阿碧又要說話之前,便轉頭問道。
“殿下相邀,怎敢不從呢?”阿慧只溫柔一笑,卻當看不見妹妹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