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人,讀書費用全免,每月給五兩銀子生活費,直到他們讀完大學為止。”
錢謙益父子倆,在家裡得到訊息,又是慶幸,又是心痛。
錢孺貽含淚說道:“這幾年都白乾了。”
“能活命就好,賠些銀子不礙事。”錢謙益很看得開。
錢孺貽說:“父親,我們跟謝家、徐家合夥的商社,只偷逃了四年關稅啊,全加起來也就二萬多兩。可咱們的商社越做越大,去年就新添了一大一小兩條船,只那條大船就要罰15萬兩銀子!”
錢孺貽是欲哭無淚,他賺到的錢,已經拿去開設紡織廠了,又購置了不少內河商船。如今,商社的現銀肯定不夠罰款,須得三家股東一起掏銀子。他家裡的現銀也不夠,要麼貸款繳納罰金,要麼變賣內河船隊和商鋪。
不管是貸款還是變賣,肯定被人敲竹槓,一來二去,等於這四五年全在給朝廷打白工。
當然,虧得最慘的肯定是謝三賓,因為這貨是絕對控股的大股東。
“你就知足吧,費閣老連國公的爵位都沒了,你我父子只是繳納罰款而已,”錢謙益嘆息,“唉,當今陛下,真是……那位再世啊。”
錢謙益共有四個兒子,前三個都死了,只剩眼前的老么。
作為小兒子,錢孺貽年齡不大,今年才四十歲出頭。因為夥同謝三賓做生意,這幾年愈發風光,如今被打回幾年前的原型,又得忍痛過幾年“苦日子”了。
……
“國公府”的牌子被取下,大門牌匾換成了“費宅”。
費老夫人看著自家嶄新的門楣,久久說不出話來。她想要那塊舊的,不喜歡這塊新的。
默默跨進大門,來到堂屋坐下,一家人都沒開口說話。
過了良久,費純說道:“蕭起鳳父子倆,秋後斬首。其餘家人,但凡在戶口本上的,還有十年之內分戶出去的,全部抄家流放西藏。就連他嫁出去的女兒,也要流放西藏。”
這話聽得費老夫人一哆嗦,也不敢再埋怨皇帝,只問道:“你三弟真要流放那什麼檀州?”
“君命不可違。”費純說。
“我苦命的兒啊!”費老夫人當即就哭起來。
費純安慰道:“孩兒打聽過了,只要中途不遇到風浪,不害什麼大病,到了檀州也能生活,那裡的氣候還算不錯。就是……這輩子肯定回不來了。”
費老夫人抹淚道:“反正伱的爵位也沒了,就不再求求皇帝?”
費純苦笑著解釋:“母親,孩兒現在的官身,只剩東閣大學士和掛職財部尚書。前朝的大學士是正五品,新朝提升為正二品。掛職的財部尚書,也是正二品。我一個正二品官員,母親的一品誥命卻沒收回。陛下是什麼意思,難道母親還不明白嗎?”
“陛下是什麼意思?”費老夫人還真沒弄明白。
費純詳細說道:“第一,陛下給母親您留著面子;第二,陛下在暗示孩兒不要怨懟,今後肯定能恢復官爵;第三,不準再給誰求情,否則孩兒的東閣大學士,還有母親的一品誥命肯定不保!”
費老夫人也不流淚了:“還有這等說道?皇帝在跟咱們家打啞謎呢。”
“這種事情,閣部官員都能看明白,”費純吐出一口濁氣,“所以,母親今後務必謹慎,不要再亂認義子義女了。有誰送什麼禮,只要不貴重,也可以收下,但一定記得回禮,來往禮物都要記賬。”
費老夫人嘆息:“你這閣老當得真累,連收個禮都要記賬,連以前的縣太爺都不如。”
費純說道:“開國聖君在世,誰能不小心翼翼?陛下已經很厚道了,洪武帝可是殺得人頭滾滾。那蕭起鳳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廣州、上海、寧波的市舶司,這些年都在給他送錢,足足送了六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