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將軍慎言。這可是死罪,蘇九萬萬承擔不起。”蘇白芷厲聲道:“當日之事,幾位太醫皆清楚,便是五殿下也在場,若是將軍不信,大可尋人與我對峙。蘇九身子不適,便不送將今年出門了!”
這就是她曾經愛在心頭,甚至為他去死的沈君柯,這就是她心心念唸的如意郎君!蘇白芷背對著沈君柯,心頭一陣起伏,那雙手扣著桌沿,只恨不能將桌面上的香爐直接往他腦門上扣去。
他竟然還有臉質問她?正如前世一般,他也是這樣義正言辭的問她,宋氏,你待如何?!
沈君柯萬萬想不到三言兩語間便被人下了逐客令,向蘇白芷走近了兩步,蘇白芷不防備,往後走了兩步,一抬手便將畫好的花樣打落了一地,沈君柯連俯□去幫忙拾取,才將視線移到那紙上,身上卻像雷擊了一般定在了原地。
蘇白芷蹙眉去接,不由地也愣住了。
那張字,恰好是她方才閒著無聊的隨手之作,上面正好寫了兩句詩詞——柿葉翻紅霜景秋,碧天如水倚紅樓。
兒時,初次見沈君柯時,她便拍著胸脯笑道:“君柯哥哥,我叫景秋,我爹說,我的名字出自‘柿葉翻紅霜景秋,碧天如水倚紅樓’,因為我出生在秋天。”
她習字起,第一句能寫的詩便是這句。方才無聊時,竟是不知不覺又寫了出來。
“沈將軍這樣冒失,不知將軍部下見了會如何?”蘇白芷譏諷地笑道,硬是將那疊紙從沈君柯手中搶回,反面扣下。
沈君柯不言不語,就這麼看著蘇白芷,許久之後,方才問道:“如今已是冬天,不知道蘇九姑娘怎得突然想起這首詩?”
“將軍未免管得太寬了吧?”蘇白芷凜然道,心卻莫名的慌了。
沈君柯板著臉,慢慢的,慢慢地從懷裡掏出一條絲帕,爾後,卻是將蘇白芷輕輕推開,將那反扣的詩句拿起,將那絲帕同詩句一同放在一起。
那絲帕,正是那年她嫁給沈君柯,遠方傳來沈君柯的捷報,她見之不著,便特意制了香帕子同家書一同寄給他的。
多年過去,帕子上的香味依舊,上面還有她清秀的小楷,“柿葉翻紅霜景秋,碧天如水倚紅樓”。
她怕他忘了她,可偏偏,那香帕子他帶了這麼多年。
如今兩個同樣都是她的字跡,這麼多年,她的霜字依然寫錯,那目,她總寫作日……
“你究竟是誰?”沈君柯逼近一步,蘇白芷便往後退了一步,再次掃手時,直接將硯臺打翻,黑色的墨汁沿著桌面,淹了紙面,溼了帕子,瞬間,一切都變成黑色。
“不……”沈君柯跨前一步,要搶時已經晚了,那條帕子終究面目全非。
“你是故意的。”毋庸置疑。他冷冷地看著蘇白芷,聲音已是嘶啞,“宋景秋,你是故意的。”
蘇白芷抽了一口冷氣,怕臉上太過驚訝洩漏了自己的情緒,忙轉過身去,怒斥道:“沈將軍今日來莫非是來找蘇九麻煩的?方才誣陷蘇九害死淑妃,如今又要給蘇九扣上其他罪名不成?將軍請速速離去,否則別怪蘇九趕客了!”
“你如今不就是在趕客?”沈君柯反問道,那一廂,卻是繞到蘇白芷的面前,看著她道:“從第一次見你時,我便奇怪,為何你對任何人都彬彬有禮,獨獨仇視我。人人都畏懼定國公府的勢力,可你拼了命卻要贏回十里香風。還有你的容貌……蘇九,有沒有人告訴你,你長得很像我的亡妻?”
“將軍,請自重。”蘇白芷怒道:“將軍若是愛妄想,蘇九也無能為力。至於容貌,蘇九隻能說,人有相似!”
“若只有一件巧合,我今日怎敢上門。”沈君柯再次逼近一步,這一次,卻不容許蘇白芷逃脫,生生將她困在懷裡,蘇白芷要喊,沈君柯低聲哀求道:“你聽我說完,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