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衣衣還有些發昏的問,因為沒看見爾爾,讓她的聲音染上著急。
水寒想了想,一併回答,“這兒是我孃的屋子,姚二小姐身體不適,有位華公子正在為她診治,而姚三少拖季公子去泡澡暖身了。”
那群人將姚衣衣託給他時,倒是一點也不擔心,也讓他有機會凝視他傳聞中的妻。
姚衣衣噘起嘴,明明是埋怨的表情,卻可愛得讓人想咬一口。
“這該下十八層地獄的華自芳,我不是告訴他,他是我的未婚夫,不準接近爾爾了嗎?”姚衣衣任性使氣的說道,沒發現自己也因為華自芳在照顧爾爾,而放下心中焦慮。
四個未婚夫人選中,除了青梅竹馬一同長大、感情好到蜜裡調油、但個性令人不敢恭維的逍遙,就只剩水寒也在長安腹地裡,而她是絕對不會讓爾爾離開京師的。
這麼一想,她仰起頭,看著又面無表情的水寒。
“你為什麼要退婚?這婚事讓你有什麼不滿嗎?”姚衣衣有些不解的問。
“還未到婚事的階段吧?就我所知,那樁神旨娃娃親裡,揚州做花露的華家獨子華自芳、巴東焙茶的季家二公子季清澄、城內釀酒的樂家大少樂逍遙,都可能是你和姚二小姐的丈夫。”男人淡淡的說著。
姚衣衣不明白水寒為什麼排除他自己,好像在講別人的事情似的。
“你也是候選人之一呀!水寒,你娘當年給了我娘一塊冰,那就代表你也是被菩薩選中的!”女人單純而又激動的回道。認真得就像她要定了眼前男人一般。
水寒卻不打算認真。“我不蹚這渾水。”在他的腦海裡,浮出一段童歌,流傳在京城裡十六年——
姚家媳婦有了喜,大張旗鼓問觀音,爺爺奶奶爹和娘,東南西北出發去,拿回露茶酒和冰,生了一子和二女,四戶男兒等娶妻,試問觀音如何解,一個肚子幾門親,怎嫁怎娶不平均。
娃娃親,娃娃妻,當年一塊冰,誰得美賢妻?娃娃親,娃娃心,當年一滴露,伴誰到緣盡?娃娃親,娃娃情,當年一葉茶,誰是誰郎君?娃娃親,娃娃刑,當年一杯酒,誤誰到如今?
當時姚家媳婦婚後久久不孕,被對門的楚家冷嘲熱諷,後來好不容易懷子,明著是到城裡最大的姻緣廟裡,去求菩薩降旨許婚,暗地是為了一舉鬧得人盡皆知,吐一口長年怨氣。
菩薩說了,娃娃親要往四方去尋,在一炷香裡交付任何東西給姚家長輩之人便是親家,且要在十六歲時完婚,否則會有報應。
只是沒料到每個長輩都帶回了門娃娃親,而且更離譜的事情還在後頭,姚家居然一胎三胞,生下了兩個女兒,其中一個姚爾爾還是多病之身,十六年後,僅有一個健康的女兒姚衣衣,卻有四個男人等著完婚。
是要將一個女兒剖成四半,還是按年輪流當四個男人的妻?真真太可笑了!
水寒凝望著姚衣衣的小臉。他才不會為了面子、為了神意、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去草率決定此生唯一的妻。
“為了姚家面子,水、樂、華、季四家飽受譏諷,既然只有你姚衣衣能嫁,那我水寒退出這場妻子爭奪戰!”
第二章
堅定而又決絕的發言,姚衣衣一時難以呼吸,耳邊好似又響起傍晚聽過的冰裂聲。
冰冷的、無情的,一眨眼就能讓人滅頂的聲音。
男人的決定代表她的計畫全被打亂了。
“水寒,”再一次呼喊他的名,姚衣衣並不是個輕言放棄的女人,“你既然不願意為了顧及面子而接受這門親事,那又何必為了他人的眼光而拒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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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麻煩……”不知在煩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