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愛上了。嘴角勾起自嘲的微笑,他復又將絹子疊好,放入懷中。
至傍晚,流光如約而來。小廝牽來兩匹駿馬,二人策馬往會稽城北地方向。
出了城,就顯得特別僻靜了。如今是隆冬,天黑得特別快,寒風撲面而來。冷咧得剜骨割膚。
約莫前行了兩個多時辰,夜赫勒馬而立,“就到這裡罷。”他跳下馬來。把馬繫到路邊參天大樹上。
流光知道他的意思,也繫了馬。二人步行前往。夜靜得只剩他們的腳步聲。但是走了一二里路。便聽到前頭有些嘈雜起來了。其間果然有鹿鳴虎吼。
想來圈地騎射也是真有其事。他們潛伏到圈地之外。圈地用大大的黑紗網住了,做為界線。而裡面。卻是黑漆漆一片。什麼也看不到。只隱隱的彷彿從裡面傳出來動物的叫聲,以及從很遙遠很遙遠的地方傳出來的腳步聲。
二人悄悄靠近,從最側的角落,將那黑網用匕首割破了個大洞,二人鑽進去。隨著二人往前地推進,腳步聲越來越響亮。夜赫與流光躲在一顆頗為粗壯的樹之後,看到不遠處隱隱透來的火光。在前面不遠處,有兩個人貯立風中,身穿黑鱗甲,手握紅纓槍。想是守衛了。從那兩衛守地方向再看過去,發現每隔十幾丈,便有兩名守衛。
“果然有玄機。”夜赫暗道。若只是狩獵場,就不需守衛這麼森嚴了。回頭對流光道,“小心行事。”
“是。”
二人順著火光,隱匿在大樹之後。好在有這些樹做為遮擋,比較不容易被人發現。夜赫拍拍流光,指了指樹上。流光點點頭,二人一同躍起,踩在樹幹上。
從這裡望下去,視野寬廣多了。夜赫與流光看到不遠處,皆露出了驚訝,隨之而來的,是沉重。那兒火光隱隱,無數排無數列地站著穿著盔甲地士兵,正在那兒練操行步。數量之龐大,讓夜赫驚詫。
果然韓霄想謀反麼?竟偷偷地培養了這些士兵!夜赫不禁心涼如冰。
目光凝視操練場,可是並沒有韓霄的身影。轉念想,也是,他必是不常過來,若是常常來,倒要引起別人地側目了。這個騎射場真是好,前面果然是騎射場的樣子,誰知道里面竟蘊含玄機呢。
流光問道:“夜將軍,我們現下該怎麼辦?”
“再看看。”夜赫的眸光,在前方那個巨大的場地流連。忽的,一張熟悉的面孔讓他的眸光緊斂起來。
是薜雁。
她也穿著士兵的衣衫,混在其中練操。眉頭皺起來。果然薜雁是韓霄派來的。上次的毒蛇,這次的刺客明殺,都擺明了他們是要夜赫的命。眼前霍然開朗,原來暗殺他的目的,是因為他對他們的謀反會造成最大的威脅。
原來自己一直猜著的是北魏的人來對他動手是猜錯了的。
腦中忽然有陣炫暈!他連忙抓住樹幹,合目。流光看出他的異樣:“夜兄,你怎麼了?”
夜赫擺了擺手,有些懊惱。雖然說上次的毒沒使他斃命,但是那位救他的姑娘說的對,就算不死,也多少會有留下些毛病。且不說這指頭還不甚靈活,就是這常常冒出來的炫暈,就已經夠他受的。
薄唇緊緊地抿著。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真正的全愈。再次睜開眼來,一切恢復正常。他望著下面,計算著韓霄手上握有多少人馬。這些會不會就是全部。
在這個操練場之外,彷彿還有無限的空間,但他們不能一一窺測,如果被發現,他們就死定了。縱是兩個人有天下無雙的武功,也四拳難敵眾掌。
二人從剛剛來時的地方悄悄撤退。然後策馬回會稽。
而這時,天已快亮。流光回府休息,夜赫亦回將軍府,一路上想著,這事兒,能告知韓霽嗎?韓霽與韓霄感情極好,他如果貿然就去說,會不會有離間他們兄弟的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