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之時,對她的背叛並不憤怒,本來對徐貴妃感情就不深,這些年來,感情就更淡,她也知趣,待在她宮中並不惹事,他也就逐漸忽略了這個女人。
他憤怒的是,這個女人,和之後發生的一連串的事,都是對皇權的蔑視!對他這個帝王的侮辱!
他隱而不發,是想等晏安回來,再作打算,免得打草驚蛇。
可他怎樣也想不到,晏安早已遇刺,再也回不來了。
晏安之死,若是跟她發現的秘密有關,那這個女人,就逃脫不了干係,不僅是她,昭陽都說不定參與其中。
想到此,裴光濟就恨不得將這母女倆撕碎。
深呼吸一口氣,按捺下將這畫毀去的想法,又將其放了回去。
這些待他百年之後還有用。
“周密。”
裴光濟喊道。
周密應聲而來,“陛下。”
裴光濟不出聲。
周密心裡泛起了嘀咕,“陛下?”
裴光濟這才道:“你對南家那個南紹儒可還有印象?”
“南紹儒……”
周密跟著重複了一遍,記憶才被慢慢喚醒,“是那個為徐貴妃設計煙霞閣的南紹儒吧?”
裴光濟聽了眉頭一跳,眼中的憤怒一閃而過,“煙霞閣?”
周密解釋道:“徐貴妃初得聖寵時,您專門著人為她打造了煙霞閣。後來,貴妃懷有身孕,便搬去了現今的寢宮。二公主大了之後,就請旨修繕了煙霞閣,將閣變為宮,住了進去。”
周密說著說著,就覺得話過多了,抬頭瞄了一眼裴光濟,被他陰沉又嫌惡的表情一震,他立刻低下頭去,不敢再看。
這件事……
聞松也問過,他還差點兒說漏了嘴。
他是宮中老人,記憶也好,在得知博識堂與二公主寢宮有密道相接的時候,他就猜了出來。
可做奴才的,不能太聰明,這麼多年,他只能裝作不知。
“給朕好好查一查這個南紹儒!”
裴光濟冷冷地吩咐。
查南紹儒?
周密也只是怔愣了一會兒,很快道:“是,奴才遵命。”
……
周密的動作很快,第二日就將查到的一切寫成了文書,遞交了上去。
裴光濟掃了一眼小心翼翼的周密,心如明鏡,談不上有什麼特別的情緒,“沒你的事了,且先退下吧。”
周密安安靜靜又戰戰兢兢地退下。
等他走後,裴光濟才低頭看著南紹儒的一切。南紹儒的生平並沒有什麼特別吸引他注意力的地方,只除了兩點。
他負責設計了教坊的園林。
他在南家的老家那邊有一個原配妻子和一個兒子。
教坊……
裴光濟冷笑。
笑意收斂,裴光濟周身起了一股涼意和兇狠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