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那個人是你,我願意試一試。”
少女輕喃。
就在這一刻,南胥彷彿在白日看見了絢爛奪目的煙花。
他從未有一刻是這樣的高興。他以為,這樣激盪的心情,只會在他登上頂峰並圓夢的那一刻,才會出現。
可是現在,因為無垢的一句話,就這麼簡單的一句話,竟然讓他激動不已,心彷彿要跳出嗓子眼。
他用盡力氣才壓下那份從未體驗過的猛烈。
他試圖用平生最平穩平靜的聲音道:“你過來。”
無垢不解,但還是按照他的話做了。
她站起來,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在他前面蹲下,抬頭望著他,“怎麼……”
關心的話還未說出口,就被猛然低頭的南胥堵住了唇。
像是有煙花在她腦海裡炸開,讓她緊張、喜悅,又沉迷。
南胥……
他,也喜歡她麼?
……
烈日漸漸西沉。
隨著時間的推移,京城的天空被落日的餘暉燒得通紅。
火紅的晚霞極為興奮地告訴著人們,明天又將會是個好天氣。
遠方城樓上的銅鐘被人大力地敲響。
一聲。
酉時。
宵禁開始。
城門關閉。
行人歸家,勿要外出。
除了醫館酒肆,其餘商鋪必須關閉。
半個時辰後,京城的官兵便開始出街巡視。
聞松將之前無垢交給他的令牌,拿了出來,掛在腰間。
巡視的官兵見他有通行證,也就徑直經過,沒有再管。
聞松繼續在木門外等著。
他其實就猜到阿茶的身份不一般了。
畢竟普通人無法在子時自由地進出城門。即便是有一定特權的醫者離京出診,若是誤了時辰,也得在城外等到次日宵禁解除,才能回城。
她既然能在子時救下被扔在官道上的他,那斷不可能是普通人。
阿茶從一開始就是在說實話,她只是沒有主動告訴他真實身份罷了,連撒謊隱瞞都不算。
她放著撲朔迷離的身份的餌,誘他上鉤,是晏安授意的麼?引他一步一步揭開謎團,去向她的羽翼之下。
鐘聲再響。
兩聲。
已至戌時。
醫館關閉。
青樓酒肆還可照顧現有賓客。
聞松想,再等等。
戌時一刻,終於從巷子外,傳來了腳步聲。
這條巷子裡並沒有設燈籠,能照明的,只有鄰戶家點亮的夜燈,透過紙糊的窗戶和細微的門縫而形成微弱的光亮。
聞松坐在臺階上,朝巷子口望去。
明明還未見到人影,他的嘴角就已經悄悄向上翹起。
他聞到了藥香。
以及辨別出了腳步聲。
每個人的腳步聲是不同的,快慢、輕重,甚至走路的方式,都能導致腳步聲的多樣。
聞松得知此,也是那半個月臥床的功勞。
每日聽著阿茶的腳步聲,已經聽出了規律。
本來漆黑的巷子口,突然闖進一抹明明滅滅的光。
接著,阿茶提著燈籠,步履輕盈地出現在了巷子口。
她仍然是一襲黑衣。
仍然是攜光而至。
給沉悶的夜色帶來了不小的驚喜。
阿茶一踏進巷子,便察覺出了有旁人的氣息,剛起警惕,就在那一片黑暗之中,精準地捕捉到了坐在她家門口的聞松。
腳步不免一頓,有些意外。
越跳越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