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這世界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可是接管秦氏,進入商場,才逐漸明白,黑與白很多時候是混淆的。”
江寧沒再說話,垂下眼眸不知在想什麼。
秦非湊過去親了親他的額頭,有些疲倦地道:“睡覺吧,這件事我會處理。”
說是睡覺,但秦非怎麼睡得著,他在黑夜裡睜著眼睛,腦海裡全是小時候爺爺教導他的那些場景,一直以來,爺爺在他的心中就是一個偉人,他為自己是這個偉人的後代而驕傲,即便他不姓肖,但他知道,自己的身上流的是肖家的血,維護肖家的榮譽,他無法推辭。
按照秦非的計劃,要在XX縣陪江寧出完差然後一起回京,但現在出了事,他只能先回北京。
江寧對此沒什麼特別的態度,第二天一早就出去採訪了。
秦非雖然感覺到自從昨晚兩人的談話以後,江寧的情緒就一直不太好,似乎在想什麼事情,又似乎在刻意迴避他,但他也無暇再跟江寧詳細談,急匆匆趕回北京。
到達北京以後,他直接去找肖瑾了,兩人約在玉泉路那邊的一家咖啡廳見面。
肖瑾見到秦非的神色,便開口道:“沈中華找過你了。”
“嗯。”秦非點頭,“哥,你能不能實話告訴我,當年在晉巖縣你究竟做了什麼事情?怎麼會被沈中華抓到把柄?”
肖瑾用鐵勺攪著面前的咖啡,有些無奈地嘆道:“小非,你一直問我當年為何不顧眾人反對,執意出國,其實答案很簡單,那時候我在國內已經呆不下去了。”
秦非心頭一震:“與沈中華有關?”
肖瑾有些自嘲地笑笑:“是啊,那時候我才只有二十歲,正是意氣風發的年紀,爺爺和父親是我的偶像,我覺得自己有使不完的力氣可以做出一番事業來。父親說讓我先去基層鍛鍊幾年,把我派到晉巖縣做書記,剛一到那個貧瘠的小縣城時,我曾經下定決心要帶領全縣的人民致富,改善百姓的生活,把晉巖縣治理成理想中的樣子。
因為我的身份特別,很多場合說得上話,因此我推行的政策很快都能得到執行,然而,天不遂人願,我的動作太大,擋了當地一些人的發財之路,沈中華就是其中之一,那時候,沈中華用盡了辦法收買我,金錢、美女,我全然不為所動,可是那人實在是太陰險狡詐,我沒有防備他居然使出下作的手段……”
肖瑾說到這裡,放在桌子上的手忍不住微微顫抖起來,雖然已經過去十四年了,但當初那些不堪回首的經歷湧上心頭,仍然讓他難以平靜。
“哥……”秦非按住肖瑾的手,輕聲道,“他給你吸…毒了?”
肖瑾緩緩閉上眼睛,想要盡力掩飾其中的痛苦,良久才點了點頭:“是注射的。”
“媽的!”秦非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心裡的怒氣猛地升騰起來,肖瑾是什麼樣的人物,那是爺爺悉心教匯出來的,從小就聰明、優秀,長大以後更是絕對的謙謙君子,沈中華怎麼可以對他的哥哥下那樣的毒手?!
秦非想起沈中華髮來的那幾張照片,看著眼前竭力控制痛苦情緒的哥哥,恨不能將沈中華碎屍萬段。
肖瑾平復了一下情緒,繼續道:“我被沈中華威脅,做出許多背叛理想、背叛信仰的事情,其實十四年前我就該得到應有的懲罰,但我無法坦然面對,我對不起自己的姓氏,我的所作所為不配當爺爺的孫子!”
“哥……”
“小非,這件事你不要插手,我會承擔該承擔的責任。”
“怎麼承擔?”秦非看著肖瑾,“讓爺爺的身後名受損?讓父親承受世人的嘲諷和指責?讓巖巖在失去母愛後又要跟爸爸分開?”
“但是……”
“哥,有些責任,你承擔不起!”
肖瑾無話可說,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