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看夜赫挺急的模樣,又補充道,“路上不耽擱的話,丑時末應當能到了。”
夜赫道了謝,那小二拿著盤子出去,夜赫低頭來看雲舒,睡得極沉,他探她的體溫,小二進來,她竟沒有醒來一下。推了推她,半晌才幽幽醒來,越發覺得頭重腳輕了。她舔了舔嘴唇,“好渴。”
仰盡夜赫倒來的白水,體內的熱度好象減輕了些許。她靠在枕上,又要睡。
“吃了面再睡罷。”“不餓啊。”
“聽話。”他柔聲,拿筷子挑起面來遞到她嘴邊,“吃罷。”
雲舒抬起頭來看他,腦海裡突然想起來昨日做的夢,酸澀湧上鼻尖。忙低下頭來吃了一口面,將那酸澀眨去。原來,還是捨不得放下啊!
可是不放棄,又該怎麼辦呢?想到這個問題,好象頭更加痛了。就吃了幾口面,就推到一邊,“吃飽了。”
“再多吃點罷。乖些。”
他的語氣那麼溫柔,像在哄孩子似的,雲舒再沒胃口也只得又吃了幾口。“真的吃不下了。”
夜赫拿來水給她漱口,“那躺著罷,我在這裡陪你。待大夫來了再說。”
可是躺下去,倒睡不著了。雲舒睜著眼睛,時不時看看他。夜赫握著滾燙的手。“是我不好,讓你這樣流離失所。”
“……哪有的事,”他是這樣想的麼?“只是剛好要回去看師父師孃。”
“別瞞我。”夜赫地眼眸緊緊凝望她,“我都知道。。。”
雲舒於是垂頭。半晌才道:“既是知道,為何還要追來。”
“若不追來,我如何能安得下心!”夜赫認真道,“再說,你沒有說一聲就走。該是覺得怎樣委屈,我怎麼能放任不管。”
雲舒的心怦然跳動。“你明知道……”
“先不要說這些,”夜赫打斷她,“你還在病中,別勞心勞神了。待你好了,我們再細細地談。”
雲舒只好躺著,發燒讓她顯得格外疲憊,所以不多久又沉沉睡著。大夫來時才醒,醫生診了脈。說是感染了風寒,開了幾服藥,命人煎服。
雲舒見夜赫一直坐在身邊。便道:“去歇著罷,連日趕路。你也該累了。”
“我在這裡看著你。”
“累著怎麼辦?”
“這樣罷。”夜赫道,“你躺進去。我躺外面。雲舒驚得瞠大了眼睛,“……說什麼呢。”
“你正生著病,我怎能走開。若你當成想讓我歇著,就這麼辦罷。”臉上有一抹使壞的神色。
雲舒嘟起嘴來,“不去歇著就算了。”說著自己躺下,背對著他。見他果然在身邊一直守著,又是羞澀,又是心疼。這一路行來,該是多麼疲憊她是知道地,要不也不會病下。
悄悄回過頭來,見夜赫困頓的模樣,看她轉過頭來又強打精神,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你回屋子去歇著罷,我吃了藥好多了。再發一身汗,明天就該好了而且保證不再溜。去歇罷。”
“不了,在這裡甚好。”
這人真是地,怎麼就這麼倔呢。復又轉過身去不理他,又過了會兒,竟聽得他淺淡均勻的呼吸聲,心想是睡著了。哎坐在這裡睡著,那該是多累?偏又不回屋子裡去睡。她只好往裡面挪了挪,“上來睡罷。”
他竟然一骨碌就翻上來了,雲舒真是詫異,也不知他究竟是真睡著了還是裝的。身上本來就燒,這下臉就更燙了,她緊緊貼著裡頭的牆壁,下也不敢動彈。他拉過被子蓋上,有暖意從他身上傳來,她卻緊張地揪著被子。
他每一下翻身,她的心都懸在半空中。
夜赫也是心跳如雷,空氣中都可以聽到他沉重急促地呼吸和心跳。她想必和他一樣緊張罷?
與異性同床,兩個人都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