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帽後部剪了個洞。
洞下方留下指頭寬布條方便小辮兒垂在腦後隨風晃。
鋼盔每露出來一次,軍帽下那雙漂亮大眼一眨不眨,豎起的耳朵仔細分辨槍聲
小辮兒縮回頭低聲嘀咕:“估測距離八十,我下命令了啊”
在柳元清的影響下,小丫頭說話時用的詞兒在慢慢變化,常掛在嘴邊的“估計”變成“估測”。
“不行,要等滿倉那邊重機槍響。”胡義躺在她身邊溝裡擔架上,語氣中似乎帶著欣喜,增援過來的小鬼子指揮官發怒了!
全營火力加強到李響連,此時機槍擲彈筒早已擺好,只等重機槍響。
好幾個位置的觀察員偶爾探頭,吆喝:“距離五十.”“.五十”“距離四十.”
四十米是極限位置!
如果讓鬼子過了這個位置,就能扔手雷作遮斷
“打!”滿倉背靠在溝裡,正在整理子彈帶,重機槍有一處不好,只要帆布彈鏈中的一發機槍彈成為啞彈,就會卡殼。
要連續拉好幾次才能排除故障,先前就出現過一次。
早等得不耐煩的重機槍手聽到滿倉的命令,冒著鬼子射擊彈雨猛然冒頭。
狠狠地壓下民二四重機槍扳機。
嗵嗵嗵.
勇士們火線以南不遠處,忽然響起令人膽寒的重機槍聲。
指揮精英們以火力傾瀉壓制強行推進的各級指揮官,心裡冒出一種很是彆扭的滋味兒。
重機槍聲在皇軍精英們密集射擊聲中聽起來異常彆扭。
“擲彈筒,打掉八路重機槍!”先後好幾處傳來鬼子鳥叫聲。
噠噠噠.噠噠噠.
暴風驟雨般的機槍聲,成為這場誰也看不到誰的反擊戰鬥開始的號角。
半隻耳被臨時加強到李響連,全連六挺輕機槍集火
他已經學會熊連長戰鬥精髓,戰場上不冒頭作為第一要務。
十餘挺機槍手此時都趴在北面臨時加了堆土溝渠裡。
身前堆土缺口處的輕機槍猛跳,彈道並不是直接指向北面。
而是保持一種類似六十度的夾角,與旁邊的機槍彈道左右形成火力網。
這樣的射擊方式,讓鬼子觀察員無法判斷出機槍火力點的準確位置。
減少被鬼子擲彈筒撥掉的危險。
而且交叉網比直接左右掃射的效果更好。
北面三十多米位置的地上,橫向埋著一溜兒的地雷。
鬼子就算在地上匍匐前進,被地雷炸個缺胳膊少個腦袋的可能性很大。
密集火力打擊下,根本不用擔心鬼子敢強行豬突。
胡義這一次下了血本,幾乎所有的炸藥手都用來做了地雷。
鬼子如果順著向南運動的八路先前趟出來的青紗帳空隙攻擊前進。
那些零星分佈的地雷,會給他們的人生留下永不磨滅的記憶。
三個特大號地雷,會讓他們粉身碎骨連一絲絲兒記憶都不會留下。
土八路在山裡曾經埋大號地雷的事兒,並沒有引起不可一世,沒仔細看戰場通報鬼子們的注意。
因為,在鬼子指揮官眼中,太行深山中的八路總部附近,應該才會有主力!
平原上的土八路交手多次,每一次都將他們打得落花流水.
鬼子與偽軍不一樣,因為他們是精英。
但是遭遇對手密集機槍射擊,仍然下意識趴地上試圖找掩蔽。
至於是不是中彈後倒下,不得而知
鬼子大尉聽到南面八路密集火力,表情不再淡然,甚至稍有些緊張。
熊二郞那蠢貨確實遭遇了土八路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