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底是誰?
長鶴為什麼這麼在意?
還有那個孩子,到底是誰?
是他的孩子嗎?
那這對老人呢?
是他的父母?
阿茶隨即否決了自己的猜測。
長鶴的神情並不像是悲痛,而是懊惱。
如果這是他父母,他不會有這樣的反應。
她沒有機會問出疑惑,因為長鶴先提出了要求,“幫忙把他們安葬後,我會把一切告訴你。”
不必他說,阿茶也會這麼做。
他找了一輛推車,把兩人拉到了附近的一座山上。
山上還有一座墳。
墳上沒有碑。
他和阿茶一起,挖了新墳,把兩位老人葬了進去。
新墳上立了一座碑。
阿茶敏銳地發現,新碑的主人,姓孟。
孟氏?
她轉頭看向那座無碑墳。
一個猜測讓她脫口而出,“這是孟蘭璋?”
那這兩位老人就是孟蘭璋的父母?
那個孩子又是怎麼回事?
阿茶腦子一片混亂,但又覺得很快要清晰起來了。
長鶴便是在這時,開口解釋了一切。
“這是孟蘭璋,那兩位老人,是他的父母。”
他證實了阿茶的猜測。
“公主和他有一個孩子。”
什麼?
阿茶眼睛都瞪大了。
晏安是和孟蘭璋有個孩子,但是流產了。
這段故事她很清楚,因為她是幫晏安調理身體的人,知道她從那次後就傷了身體,不能生育。
那孩子是怎麼來的?
莫非……
晏安和孟蘭璋不止一個孩子?
這也太……
男未婚,女未嫁,私相授受,有孕不止一次……
阿茶是個行走江湖的女子,見識過很多類似的事,但這事發生在尊貴的公主和當朝大臣身上……未免太反骨叛逆了些。
更讓阿茶不能理解的是……長鶴是怎麼接受的這一切?
明知對方不愛自己,還要幫她報仇,守護她和別人的孩子?
是太愛到可以忽視一切,還是愛得太過自卑,還是太恪盡職守?
“公主把孩子養在宮外,是為了避人耳目,以免有不臣之人,朝孩子動手。”
長鶴頓了頓,“後來孟蘭璋出了事,公主想方設法把他屍體運了出來,葬至此處,也把他尚在的父母安置在附近……”
阿茶欲言又止,反覆了幾次,還是道:“她讓你知道這些,可見是非常信任你了。”
也不知道算不算安慰。
長鶴卻沒什麼表情。
“不過,徐廷驊怎麼知道……”
長鶴神情再次懊惱起來,“可能這幾年都在跟蹤我吧。”
自晏安離世後,他就很難再相信任何人。
為了保護他們,也就根本沒有親自來過此處。
只是,每隔一段時間,還是會給他們以各種各樣的方式寄去銀票。
銀票夾雜在不同的禮物中,時不時送往附近鄰居家。
他們再以寄錯為由,去鄰居家拿回。
如果對方一直跟蹤他,就很容易發現他做這件事的規律……
長鶴陷入了無盡的自責之中。
他曾經發現過幾次,也都把對方處理了。
可能……
是在他防護最薄弱的時候,暴露的蹤跡。
那便是每年的這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