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黛在地上跪了許久。
直到傅道清悠閒地將茶飲完。
“下回無垢若再回將軍府,你就尋個法子,跟著她走。”
青黛不敢有異議,將頭更埋低了些,“是。”
青黛走後,一道黑影從房頂落下,“主公。”
“可有聞松的訊息?”
“無。”
傅道清沉默了會兒,最後嘆了口氣,像是做了某種決定,“你說,我之前的決策是不是錯了?”
從青黛提到無垢越來越信任聞松之後,他就知道聞松是個大威脅。
他有一顆拳拳赤子心,又有一定的才華和自認崇高的理想。這樣的人,最容易影響無垢這類涉事未深,以為人生很美好的“蠢貨”。
傅道清最煩的就是計劃被打亂。
因此,他絕不允許他悉心培養的傀儡在聞松的影響下,有了自主意識,偏離他為她設定的路徑。
不巧,聞松偏生又是個認死理的人,極難被說服。
那就只剩下一個法子了——
殺了聞松,傀儡就還是那個傀儡。
黑衣人並沒有回答傅道清的問題,事實上,傅道清也沒有期待他的回答。
傅道清隨意轉著茶盞,神情莫測:“先不必找聞鬆了,留著他對付南家。”
是他之前小看了聞松,以為他只會耍耍嘴皮子,現在知道了,他是真有幾把刷子,不然也不會躲過暗衛的追殺這麼多年。
“是。”
黑衣人乾脆利落地接令,眨眼便消失在傅道清眼前。
四下無人,傅道清眼中才終於閃現出了一絲不耐和兇狠。
……
洛海的事情走上了正軌。
聞松大刀闊斧的行為,聚集了全洛海的目光。
作坊還沒有建好,前來毛遂自薦的人就已經絡繹不絕了。
聞松也沒有閒著,先是買了一個現成的小作坊,然後開始在洛海招納賦閒在家的木匠打樣,製作各種各樣、大小不一的櫝。
與此同時,還需要想法子吸引富貴人家買櫝。
聞松為了這件事,忙忙碌碌,不得空閒。
這日,還是華立群得空,纏著他喝酒,他才休息了會兒,睡了個好覺。
次日清晨,聞松剛起,習慣性開啟窗子透氣。
阿茶正好從窗前走過,“好巧。”
“早。”聞松嘴角翹起。
阿茶走近,靠在窗子外側,“早。”
時光輪轉,又至深秋。
風打在身上,有些冰涼。
聞松看著穿得暖暖的阿茶,有些意外,“難得你怕冷。”
阿茶搖頭,“熱。”
“那為何……”
“我若是在今日還穿得單薄,宅子裡那些人,怕是要懷疑我是不是妖怪了。”阿茶自我調侃。
一早得遇佳人,聞松喜不自勝,說起話也輕快了起來,“今日?有何特別?”
阿茶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你是真的忙,竟然把這事忘了。”
“嗯?”
聞松疑惑,還有些憂心自己是否忘了什麼重要日子。
阿茶將他的情緒變化看得一清二楚,故作嚴肅地道:“今日是過節呢。”
聞松一驚,“過節?”
“是呀。”
又是一陣風起。
聞松忍不住攏了攏衣衫,總覺得今日晨間比往日要涼上許多。
這個念頭方一閃過,他便醍醐灌頂,“是寒露。”
“賞楓,吃蟹,飲茶。”阿茶悠哉遊哉。
“是個好日子。”聞松眉眼含笑。
阿茶點頭,“是呀,我起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