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說有新巧花樣子要賣,不知什麼樣子的,可否拿與我看看?”
林氏心中一驚,心想不好,她們哪裡有什麼花樣子,這可不是招搖撞騙嗎?不禁埋怨女兒信口胡說,她在這中連烏龜也沒畫過一隻,怎的就會突然畫花樣子了?就聽樂小桃輕輕鬆鬆的說道:“你們需要什麼圖樣,我便能畫出來。”
這一句說不僅說的林氏愣住了,連對面的紫衣女子也呆住了。過了好半晌,那紫衣女子方笑道:“妹妹是說你會畫花樣子,可是真的?”
小桃微笑點頭,前世裡的美術和平面設計豈是白學的?林氏以為女兒信口胡吹,偷偷扯了扯她衣角,她只裝做不知道,對那紫衣少女道:“姐姐若是不信,可以取紙筆來,我現場畫給姐姐看就是了。”
話音未落,只聽門口有人淡淡的說道:“讓我看看是誰這樣大的口氣”。
小桃隨著聲音看去,見說話之人是個五十左右的婦人,長挑的身材,穿著翠綠的衣衫大紅的百摺長裙,腳下一雙嬌黃色繡著海棠的繡花鞋,又見她雖然上了些年紀,但五官秀麗仍能看出年輕時是個美麗女子。就見她一雙眼睛直向自己瞄過來,毫不掩飾大咧咧的上下打量著自己。小桃看她這個年紀見了她的打扮,忽的想起方才孫氏說的話,料想這美婦人便是她口中的程嬤嬤了。
就見那紫衣女子忙起身到門口將那說話之人攙了進來,“姑姑,您怎麼來了?不去歇晌覺麼?”
程嬤嬤被紫衣女子扶到椅坐了,接了茶慢慢呷了一口,又抬頭盯著小桃,口中說道:“今個兒中午吃得多些倒噎住了食,不想歇覺倒想四處走走消消食,紫煙,這吹牛皮的可是這小姑娘。”
那紫衣女子程紫煙規規矩矩的站在程嬤嬤身後,給她輕輕揉捏著肩膀,說道:“姑姑,這位妹妹說她會畫各式花樣子,我倒真有些感興趣呢。橫豎咱們每年都要進些新式圖樣,若是這妹妹畫得好,不妨讓她試試,我也想見識見識呢。”
程嬤嬤放下手中茶盅,眼光在小桃臉上掃來掃去。小桃迎著她的眼光也不躲閃任她打量,過了一會那程嬤嬤方才說道:“紫煙,你去取了紙筆顏料來。我要看看她究竟會畫些什麼,敢到我錦繡坊來賣花樣子的,這還是第一個,我倒要瞧瞧你這小姑娘的本事。”
小桃本就是想來賺銀子的,巴不得考較手藝,眼看著紫煙去拿繪畫之物,她便笑眯眯的對著程嬤嬤道:“這位婆婆可是程嬤嬤?”
程嬤嬤見眼前這個少女笑意盈盈的望著她,居然沒有一絲懼色,倒是吃了一驚。素來人家都講她面硬心冷,連自己的親侄女兒程紫煙對自己也是敬畏居多,少了幾分親熱。就連以前在宮裡,除了主子和娘娘外,其它的宮女太監也都是不太敢招惹她的,此時見這要來賣花樣子的少女第一次見了自己的冷臉,居然還安安穩穩的坐著,倒覺著有些稀奇。這會聽她知道自己,便問道:“你認得我?”
小桃將手中的一掛紅線一晃,笑道:“我去別家繡坊買線時,聽到城裡都傳遍了,說是有位宮裡的嬤嬤開了家新繡坊,卻是這燕京城裡第一號的鋪面,還說這裡繡品花樣子很是新奇每年都得換一批的,都是別家從沒見過的樣式。我想既是你們經常更新花樣,必是需要畫工好的畫師,我倒會畫幾筆便毛遂自薦來了。我人小不懂事,程嬤嬤可不要怪我就好。”
程嬤嬤聽她既會說話,又講得底氣十足,就知道這少女必有兩下子,又看了看林氏一臉緊張似乎坐立不安的樣子,倒不明白是為了什麼。她哪知林氏心裡已緊張到十分,埋怨女兒遇見大的不吹小的,好好的跑了來要畫花樣子賣錢,如今她們小吃鋪子已開張了,鄉下還有田地,也不少吃的,這個古靈精怪的小女兒怎的就對銀子看重到十分?她雖心裡怨怪,但此時也別無它法,只能繼續如坐針氈。
此時紫煙已將筆墨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