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小時候被家裡管著沒什麼機會喝,長大了又不在本市上學,現在終於有了機會便拼命地補回來。
看曾白楚吃完,謝一北很順手地就把一張餐巾紙撕成兩半遞了一半給他。曾白楚也伸手就接了,兩人起身一起往回走。
“走桂花公園穿過去怎麼樣?”謝一北提議道。
“好。”
真是沒有懸念的答案。謝一北真要開始忍不住懷疑,這人這麼好說話到底是不是因為拒絕要多說幾個字?
早點鋪就在桂花公園的偏門門口,只是從這回去要稍微多繞一小截路,之前就沒有走過。
謝一北在H市住了這麼多年,卻從來沒有逛過這公園,不免有些遺憾。所以儘管裡面沒什麼好玩的,只有大片的草坪和一點小孩子的娛樂器械,他還是一進門就顯得有點興奮,不停地東張西望。
一路無言。
若是與別人在一起謝一北自小接受的禮儀教養是斷斷不會讓交談中斷出現尷尬的局面的,但也許是習慣了曾白楚的寡言,和他在一起卻不覺得氣氛尷尬。兩人一前一後錯開了小半步走著,偶爾謝一北看到了什麼好玩的或者想起什麼說幾句,曾白楚也就聽著,不時嗯幾聲算作回應,倒也可以算是一種默契。
桂花公園的中心便是一片大草坪,密密的樹木在周圍止了步,平坦空曠,若是春天一定很適合放風箏。很多老人在上面早鍛鍊。,有穿著白衣舞劍打太極的老頭,還有抬著劣質的大音響放著曲子跳舞的一群社群大媽
謝一北以前住的是高檔社群,不屑於這樣拋頭露面的集體鍛鍊方式。後來租的一室一廳的小房子又是接近貧民區,那裡的人都是溫飽線上下,也沒這個情趣,有了空閒寧願搓兩把麻將。興致勃勃地站在甩頭扭腰的社群大媽旁邊看了好久,謝一北轉頭向曾白楚笑道:“我本來還以為這隻有在新聞聯播上才能見到這個呢。”
懶懶地雙手插在口袋裡,曾白楚沒回答,只是等在一邊任他有點丟臉地盯著人家參觀,沒有催促他。
走到草坪的邊緣,有幾個老頭在玩空竹,雙手各拿一根竹竿,把空竹套在兩根竹竿的線上,左右滑幾下,拋向空中再穩當當地接住。
謝一北笑:“這個我會,我爺爺以前經常在家玩這個。”說著便走上前和那幾個老頭聊起來。
也不知他們說了什麼,沒幾句謝一北就把幾個老頭都逗得笑呵呵的,一人主動就把手中的竹竿遞了過去。謝一北迴頭跟曾白楚招呼了聲“看著”,便動手舞了起來。
曾白楚微微一挑眉,沒想到他還真有幾下,玩得絲毫不比那幾個老人遜色,姿勢也流暢優美地很。
“螞蟻上樹!”謝一北輕輕呵了聲,雙手抖了幾抖,突然把線拉直。那空竹真的就像螞蟻一般自己順著樹往上爬。旁邊傳來了幾個老頭的叫好聲。
謝一北卻沒有應,直直地往曾白楚這邊看過來,倒像是考試考好了便急急想要邀賞的小孩似的,那眼神急切得曾白楚都無法忽視,便輕輕點了點頭。
似乎這一點頭就是莫大的獎勵了。謝一北笑呵呵地跑回他身邊,把竹竿往他手邊遞:“要不要試試?”
曾白楚搖頭,乾脆道:“我不會。”
“沒有人上來就會的啊,我教你,試試吧。”說著就硬把竹竿往他手裡塞。
沒想到他膽子便這麼大了。曾白楚一皺眉,朝他瞪過去。謝一北卻根本沒抬頭看他,反而雙手一把握住了他的手:“我帶你動。”
兩人面對面地站著,那一根細細的絲線便吊著空竹在兩人中間翻舞了起來。曾白楚的平衡感一向很好,謝一北帶他抖了一小會兒便找到了感覺,自己的手也漸漸主動起來。謝一北感覺到他在用力,便慢慢鬆了手。
曾白楚抖得很專注。微微低頭看著那空竹,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