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她也會去看看老人。
弟子們聽著唐宗伯、夏芍和張中先的決定,無一不動容。若是當初餘九志在的時候,死去的弟子哪有這樣的待遇?即便是人死什麼都得不到了,但這樣的身後安排,也叫人心裡感動。
魯樺眼圈都紅了,起身就給唐宗伯和夏芍砰砰磕了三個響頭,“我替阿覃,謝謝掌門祖師,謝謝師叔祖!”
夏芍把身子微微一側,不願受這禮。有什麼可謝的?阿覃若能活,他絕不願意死。嫡傳弟子的名頭,於他不過是虛名。至於那些奉養,本就是應該的。再多的補償,都無法跟一個人的生命相比。
“起來吧,你這頭應該給阿覃磕,這條命是他救回來的。這七天,你在靈堂守著他吧。”唐宗伯嘆道。
魯樺擦一下眼淚,重重點頭。
……
給阿覃守靈這七天,降頭師們超度除怨的法事自然要推去後頭,不能安排在一起。
作法超度的事唐宗伯會主持,不必夏芍管。但阿覃頭七這幾天,夏芍卻照樣跟學校請了假。不管怎麼說,這是她認下的弟子,為他守靈是應該的。
徐天胤本也要請假,夏芍卻趕他回軍區。他跟她不一樣,有公職在身,怎麼都要顧及影響。他走到今天這步不容易,夏芍不希望他被人抓著辮子說因私廢公。
徐天胤回軍區週末也一樣可以回來,會所的事夏芍會處理,根本不需要他幫忙。她堅持的事,徐天胤自然拗不過,加上唐宗伯也是這意思,他第二天中午便回了軍區。
夏芍在會所的大部分時間在靈堂,其餘時候則去看看衣妮和溫燁的恢復情況。
衣妮那晚被陰煞所傷,也並不是那麼容易好的,野山參切片給她含了整整兩天,她才醒來。醒來的第一句便問:“那賤人死了沒?”
夏芍知道她一定會問,但聞言卻輕輕蹙眉,“死了。”
確實是死了。
那晚,夏芍雖知那神秘的男人將衣緹娜從通密手中帶走,也知道他是帶她去了一處民居解金蠶蠱毒,但那晚她卻無暇顧及這兩人。
等事情了了,第二天一早,夏芍和徐天胤趕過去,那裡卻已經人去樓空。
確切的說,只有那男人走了。
屋裡,留下的是衣緹娜的屍體。衣緹娜並不是死於金蠶蠱毒,她死時肚腹如常,蠱毒以解。她的死因是——沒了心臟。
衣緹娜的心臟被人挖了出來,血淌了一地,眼直直盯著床頭的方向,似乎到死也不敢相信,男人會這樣對她。她生命的最後一刻,是怎樣的心境,無人知道。她所留下的就只是空洞的雙眼和空空的心口。
衣緹娜的屍體夏芍和徐天胤沒處理,而是瞧瞧又退了出去。於是,這幾天京城出了一宗人心惶惶的大案,一名被人挖了心的女人死在了出租房裡,警方介入調查,關於這案子已經流傳出了諸如情殺、諸如人體器(禁詞)官買賣的多種說法。
衣妮聽說衣緹娜的死法之後,躺在床上虛弱地大笑,“活該!當年她幫一個剛見面的野男人挖同門姐妹的心,今天就輪到她被人挖心而死!報應!報應不爽!”
這笑,帶著三分恨意,三分暢快,最終衣妮笑著笑著,卻笑出了哭腔。也不知是哭為母報了仇,還是哭即使報了仇她也換不回母親、回不了寨子了。
夏芍悄悄退出了房間,任衣妮在房間裡盡情發洩這些年來的情緒。
但一出房間,夏芍卻是一愣。
房間門口的走廊上,海若站在那裡,似乎在等她。
“是不是小燁子醒了?”夏芍問。溫燁的情況比衣妮還重,他強行突破,身體受了很大的壓力,需要休息,都睡了兩天了,還沒有醒。
“還沒有。掌門祖師說,可能要睡上個四五天。”海若有些憂心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