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媒婆笑眯眯地道:“男孩兒他爹是個秀才,姓洪,不過幾年前走了。現在就是孤兒寡母的過日子。洪小子今年十六歲,孤兒寡母守著他老爹留下的百來畝田過日子。雖說收佃子。可是那小子也不是吃閒飯的,也有自個兒的主意。前些年就自己拿主意,跑到鎮上去給人家做學徒,這學了幾年,也學會手藝來了,平時在家裡接些活兒做。日子很是過得起來。”
林氏聽了,極感興趣,道:“學的啥手藝哪?”
“做木工”,張媒婆笑眯眯地道,“這孩子的人品你們放心,我做姑娘的時候,和他娘也是相熟的,他爹他娘都是好性子。這小子的口碑也好,這鄉親街坊的,都打聽得著,就沒一個說他不好的。”
“那……”林氏想著女兒的惡名,原本打的是想把她嫁進城裡去的主意。怎麼還會有人……
張媒婆聽了,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壓低了聲音,道:“那孤兒寡母的過日子不容易,你也知道。那不就是瞧中大小姐是個厲害的?那男娃子是個誠心想過日子的,就得要找大小姐這樣的姑娘。”
林氏覺得她說得有道理。
連氏也在一旁,聽了,聽了也忙道:“親家母,我聽著是真不錯。不過朝陽的年紀還小,我看,還得好好看看。”
張媒婆笑道:“那行,你們好好商量,回頭給我個準話兒就成。”
林氏連連點頭,把張媒婆送了出去。
陸玉梅和陸朝陽連忙躲進了隔壁黃婆婆的屋子裡。等把人送走了,她們倆才躡手躡腳地跑了出來。
“朝陽!”林氏叫了一聲,陸朝陽和陸玉梅就跟著她進了屋。
她一門心思撲在這件事情上。進了房門,連氏就道:“親家母,朝陽這事兒得好好琢磨。那孤兒寡母的,帶出來的孩子打小就該是有主意的,這不假。但那婆母的性子,咱們得好好打聽打聽。”
孤兒寡母的,就剩下母子倆過日子,那母子倆的感情自然重。若那婆母是個好相與的,以後日子自然過的好。若是,那婆母是個不講道理的,媳婦兒嫁過去,就只有吃虧的份。
林氏是知道這個道理的,就道:“我也這麼想,那婆母的性子還得好好打聽打聽。”
她抬頭看到陸朝陽,笑道:“朝陽怎麼想?”
連氏也常常和陸玉梅商量她這些事兒,此時便也笑了起來,看著陸朝陽。
陸朝陽一臉的無所謂,道:“再看看唄,反正我現在不想提這事兒。”
林氏道:“瞎說,你都十四了。做姑娘的最好的歲數就這兩年。等你十七八了,就成了老姑娘了。到時候找好婆家就難了。”
陸朝陽撇撇嘴,道:“反正現在我不想看人家。”
林氏欲言又止。
倒是連氏勸道:“好了親家母,這小姑娘啊,也害臊。這不是才十四嗎?就再等等,明年再提這事兒也沒啥。”
林氏道:“我這不是看著人家好,心裡也著急嗎?就怕過了這個村兒,就沒這個店了。”
連氏也覺得是這個道理,可是看見陸玉梅衝自個兒搖頭,就只好啥話也不說了。
陸朝陽看林氏上前來,一臉要勸的神情,不自然地往後退了一步,勉強笑道:“我去換身衣裳。”
就溜了。
趙寶兒和陸玉梅的婚期定在五月。隔日,陸元寶就把母女倆都接進了鎮。陸家村的老宅,怎麼說也是陸家的祖宅,也不好說就賣了還是咋地,可是連氏心裡膈應的慌,只好就先擱置在那兒了。
這為了趙寶兒的婚事,林氏早早的就操持上了。趙寶兒忙著下魚苗,下蓮子兒,陸朝陽忙著抱小豬崽,也走不開。因此,趙牧就只好自己去縣裡,先給鋪子開了張。
趙家在縣城是初來乍到,可是老客戶不少。再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