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猶豫從腰間抽出了彎刀。李白卻絲毫不懼,信步朝著軍官走去。眼見著彎刀當頭劈來,李白側身一閃,已經轉到了大食軍官身後。與之前如出一轍,大食軍官也被扔了出去。
李白拍了拍手。又回到了桌前,對裴嶽道:“師父,鵍完事了。”
裴嶽哪有心思回答李白,他正在滿頭是汗的分割那隻全羊。
艾米丹見李陶還在饒有興趣地看著裴嶽切羊肉,不由苦笑道:“李郎君,這萬一大食人要是……”
李陶卻道:“艾米丹,我看嶽叔好像不太擅長切羊肉,要不你代勞一下。”
裴嶽趕緊將小刀遞給艾米丹,連聲道:“對對對,還是你來吧。我覺得殺人上也沒有切這羊肉累。”
艾米丹這才發現,自己隨身帶的小刀不知什麼時候竟然到了裴嶽手中。
艾米丹也不客氣,接過小刀。一手按著全羊,一手飛快地下刀。不到半柱香功夫,桌上只剩下了一隻完整的羊骨架,骨架上連一縷肉絲都不剩,而切下來的羊肉,薄厚均勻地分佈在了木盤裡。
裴嶽嘖嘖稱奇道:“艾米丹,沒看出來,你竟然還有這一手,看來我得拜你為師!”
艾米丹搖頭道:“這有何難。只要用得多了,就熟練了。不過呢。粟特人用刀還有些講究呢?”
裴嶽笑道:“艾米丹你與我說說,讓我也好好學學這切羊肉的手法!”
“用刀剔肉時。要將多刀刃朝裡,不能向外,刀刃不向外,表示對桌上其他人無威脅。往懷裡拉時,用抓肉手的拇指摁住切下來的肉片,這樣肉末或肉油不會濺到客人身上,是對同桌人的尊重。”
李陶突然問道:“艾米丹,你這隨身帶的小刀,可否就是為吃羊肉所用?”
艾米丹笑道:“還是李郎君觀察的仔細,你說得沒錯,粟特男人都有隨身佩帶小刀的習慣,這與我們的生活習慣有關。昭武九國四季瓜果不斷,特別是盛夏,每天都要吃瓜果,吃西瓜時離不開刀子。還有宰羊、剝羊皮、收拾雜碎、刮羊頭、吃手抓肉,當然也包括這烤全羊,都離不開小刀。除此之外,收拾套具、鞍具和外出打獵時,小刀也是我們得心應手的工具。”
“我等不住了,不客氣了!”
李陶說罷,擼著袖子,將一塊色澤金黃透紅、油滴外滲、香味噴發的烤全羊肉抓在手中。仔細嚼咽後,在回味的過程中還能品味到淡淡的奶香。一塊拳頭大的肉塊吃完,居然完全不膩。
四人大快朵頤,吃到中途,興致來時,一隻手端著葡萄美酒,一隻手抓著烤羊肉,碰杯祝酒,何止樂?更有爽!
不一會,一隻烤全羊竟然被他們吃了個精光。
李陶拭了手之後,撫了撫肚皮,對艾米丹道:“這全羊的味道太好了,真得謝謝你了,不然我還吃不到如此美味呢。”
粟特掌櫃走了過來,對艾米丹道:“艾米丹兄弟,你們也吃飽了,趕緊離開吧,那些大食人是不會善罷干休的。”
笑容凝固在了艾米丹的臉上,剛才吃的高興,喝的爽快,把大食人這一茬給忘了。如今,聽掌櫃一說,艾米丹頓時又愁眉苦臉起來。
“怎麼了?”李陶見艾米丹臉色有變,忍不住問道。
“掌櫃讓我們趕緊離開,他怕大食人會來報復。”艾米丹如實道。
“不急!再等等!”李陶悠閒道。
“可是……”
李陶笑道:“艾米丹,你不想想,若我們就這樣走了,大食人找不到我們,那這掌櫃的豈不是要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