訊問,確鑿無疑。又觀察了一下許氏,她肚子脹得像牛一樣,要三四個人扶著才能蹲下,原來已經得了九年的水腫病,哀傷悲悽,根本不像個兇狠嫉妒、下毒害人的人。
郭嗣宗轉而懷疑是王士毅偷走屍體來訛詐這戶人家。他叫來王雄的母親林氏,問她王雄死的那天,王士毅來過沒有?林氏回答說請了也沒有來。郭嗣宗又問事後來過沒有?
林氏她回答:“來過,沒進我們家,到他表姐家去一下就離開了。”
郭嗣宗把王士毅表姐的兒子傳來詢問,得知王士毅那天只問了一下王雄的墳地在哪裡就走了。
郭嗣宗厲聲喝道:“偷屍之人,就是王士毅!”
下令把王士毅拖倒上夾棍拷問。
王士毅嚇得立即招供,說是為了訛詐陳天萬,晚上僱了乞丐偷走屍體。可是屍體現在何處,他又說不清楚。郭嗣宗斷定王士毅背後肯定有訟師指點安排,連續追問,按照王士毅的供述抓到號稱四大金剛之一的長安訟棍王爵亭。
郭嗣宗再審王爵亭,王爵亭很有一套,不慌不忙說自己和王士毅素不相識。帶上王士毅,也說不認識王爵亭。兩人的口氣都斬釘截鐵,沒有露出什麼破綻。
郭嗣宗傳來代書和保人出庭,那兩個人一致指認那天是王爵亭與王士毅一起來委託辦事的。
王爵亭還不肯招認,郭嗣宗要他寫字驗筆跡,果然和狀子的原稿字跡相同。郭嗣宗連聲威逼,要動用大刑。
王爵亭這才屈服,吐露真情,供認說是另一個訟棍陳偉度出謀畫策,將屍首偷走埋起來。不過埋的具體地方得問陳偉度,王士毅也不知道。
郭嗣宗順藤摸瓜,派人去抓來了陳偉度。陳偉度正好也是四大金剛之一,他到了公堂上,看起來比王爵亭還要深沉十倍。
陳偉度情詞切切的叫屈鳴冤說:“陳天萬是我沒出五服的遠房弟弟,這兩個傢伙一點良心沒有,想要用假命案把我弟弟陷害死,現在他們陷害我弟弟不成,又要轉害我這個哥哥。要不是您在,我們兄弟必然含冤受害,死不瞑目了。”
郭嗣宗道:“你所說的有情有理,娓娓動聽,如果遇上別人問案,一百個、一千個也放了。可是現在遇上我,我也是訟師出身,你就不要再欺騙我了,逐一從實招認,我會從寬發落。”
陳偉度聽了這話,一時無言以對。
郭嗣宗傳上王爵亭來對質。
王爵亭指著陳偉度說:“你我三人商議了這件事,你教我們偷屍運出去。你說這樣一來不用怕檢驗屍首發現不了毒害傷痕,二來不用擔心事情敗露,三來被告的人怕獲罪而毀滅屍體合乎情理,四則屍骸找不到,我們可以做好人要陳天萬拿錢出來接受和解,五來和解之後也不要說這事前因後果,王雄屍體終究找不出來,我們也沒有了後患。這都是你出的主意,為何不實供,只讓我們二人受罪呢?”
陳偉度還是拼命抵賴,不肯供認。
郭嗣宗再發問:“你即使沒有同謀,可是行動卻不謹慎。王爵亭、王士毅既然是你弟弟仇人,你為什麼和他們坐在一起又吃又喝?”
陳偉度沒有準備這個問題,匆忙之中回答說:“偶然罷了。”
郭嗣宗立即追問說:“吃一頓飯可能偶然,連日一起吃飯,也是偶然嗎?”
陳偉度還是抵賴,說:“因為王爵亭等人想陷害我弟弟,我所以用好話勸解他們。”
郭嗣宗又問:“你夜間和他們住在一起,是怎麼回事呢?”
陳偉度說:“沒有這事。”
連續追問下陳偉度還是嘴硬抵賴。郭嗣宗就給他上了夾棍。這時陳偉度才供認,他和陳天萬因變賣祖產的價格上有一點小仇怨,便要藉此事陷害陳天萬。郭嗣宗派了差役押著王爵亭,到陳偉度所說的埋屍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