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棄離經,我被他劍意所傷,餘留道韻難除,傷勢一天比一天重,你若再不來京師,乾孃也只能求上門找你了。”
“棄離經?!”
陸北詫異出聲,想破頭也沒捋清楚,兩人八竿子打不著,狐二的傷和棄離經有什麼關係。
“去年六月,你殺上不老山,為娘剛好路過,躲在一邊看熱鬧,棄離經問都不問,寄劍於元神,和為娘大戰八百回合……”
狐二歪比歪比吹了一會兒,堅決不承認自己被棄離經一眼放倒,半晌後,長長嘆了口氣:“他畢竟是一世無敵,為娘雖然也不差,還是以一招之差落敗了。”
“懂了,棄離經只用了一招!”
陸北點點頭,而後搖了搖頭:“陸北心裡這般想著,照顧乾孃孤高但又纖細的自尊,並沒有說出來。”
咔啪!
狐二手中茶杯碎裂,雙目微眯,猛地甩手扔出。
“啊————”
“豈有此理,誰拿茶杯扔我!”
草垛後,一聲慘叫。
因為不重要,這裡就不多述了。
“乾孃真的只是剛好路過不老山?”
“不然呢,專程過去護著你?”
“也對。”
陸北點頭應聲,默默道了聲謝,狐二嘴上說得輕鬆,只怕被棄離經傷得不輕。
當然,這也不能怪棄離經,人族的地盤,天劍宗老巢,草叢裡卻蹲著一條渡劫期九尾狐,怎麼看都不懷好意。
狐二為自己壓陣險些喪命,這件事,陸北頭一回聽說,再道乾孃的時候,言語間明顯恭敬了不少。
這娘能處,信任值可以拔高,位於狐三之下,喊一嗓子乾孃不虧。
“走吧,你是不朽劍意傳人,可為我拔除劍意。”
狐二起身朝大殿走去,陸北隨其身後,不過一會兒,便抵達了地宮處的靜室。
屋內漆黑無光,只有些許幽香。
狐二背對陸北,盤膝蒲團,她挽起潑墨長髮置於胸前,衣襟滑落至腰肢,香肩美背曲線驚豔。
對陸北這種境界的修士而言,屋中漆黑防君子不防小人,和開著燈沒區別,往常他就老實,這次更不例外,嗅著點點血腥氣,目不斜視盯著狐二背上的劍痕。
巴掌寬,貫穿前胸後背,狐二以符籙為線縫合,勉強將其壓制,然絲絲縷縷的劍意根本無法封印,無窮無盡一般衝擊著縫合線。
陸北盤膝坐在狐二身後,並指成劍點在劍痕位置。
符籙縫合線散去,血線一道道流下,貫穿傷口沒了壓制,吞噬抹除周邊血肉,幾乎是眨眼的工夫就讓狐二來了個透心涼。
隱隱一聲悶哼。
陸北不做猶豫,指尖注入不朽劍意,同歸同源,將狐二體內的劍意引入體內。
同樣是不朽劍意,棄離經的不朽劍意藏有道韻,隨手一擊便壓制狐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水準之高,絕非陸北能比。
他抽取劍意,但化不去其中道韻,隱隱覺得這股道韻和九劍劍意有莫大關係,再一想白錦和重昱霄從九劍中悟出的道韻,心下更加了然。
先收了,以後慢慢研究。
道韻入體,得不朽劍意承載,故而也不反抗,被陸北封藏於一角。
但架子很大,有點看不上現在的小窩,只當做臨時住所,不願被陸北驅使,更不願敞開心扉把自己交給陸北。
問題不大,陸北有專業解碼器,他沒法馴服道韻,但他的翅膀可以。
過年回去,上北君山找白錦,道韻什麼的,就該有專業人士解讀,他跟著蹭蹭就好了。
“舒坦,可算除掉了。”
狐二鼻音輕哼,摸了摸胸前消失的傷口,一時心有餘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