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菲力說,“那位童小姐,她還好嗎?”
我點頭:“聶叔叔幫她聯絡了德國的學校,已經走了。她爸爸把她害成那樣,似乎也沒敢大張旗鼓地找她,就這樣走了對她來說是最好的了。”
菲力點點頭,又沉默了。一時間找不到話題,我在心裡微微嘆氣,我跟菲力,終究疏遠了麼?
電話鈴響,適時解救我沉默的尷尬。
國際長途。啊,今天是週末,每個週末,聶唯陽都會照例打電話回來,絕對稱職地扮演他乖兒子好哥哥的完美形象。
“喂?”
“小野貓?其他人呢?”他的聲音略微低沉,仍然是好聽的不像話。
“聶叔叔還沒回來,媽媽在廚房忙呢,要請菲力吃飯。”心情好的時候,我都會比較合作。
“菲力在?”看不見他的表情,但是他的聲音聽起來好像打了個褶。
“是啊!他送證書來給我,”忍不住把開心的訊息講給他,“菲力把我原來拍過的一張照片拿去參賽,我獲獎了!”
“嗯,”他說,“總算有點配得上我了。”
我好氣又好笑,難道我原來配不上他?呸,不對不對,我幹嗎要去配得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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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說:“來,賞你件禮物吧,想要什麼?”
聽這口氣!我氣得,刁難他:“你把小於廉的雕像扛過來給我好了。”布魯塞爾的標誌,傳說拯救過城市的撒尿小童於廉,我知道那裡有他著名的雕像。
“好,”他竟然一口應承,“不過,記著,離菲力遠一點。”
我不悅,不喜歡他這樣霸道:“老大,我有交朋友的自由好不好?你又不是我的誰!”
他的聲音也突然緊繃起來,又冷又硬:“你把他當朋友,他可是想著怎樣把你拐上床!我是誰?你身體的每一寸都被我吻過,你說我是誰?你在我身下喘息的時候知不知道我是誰?還是說我離開幾天,你就寂寞難耐,迫不及待要找別的男人了?誰?菲力嗎?”
話講得太難聽,我難堪惱怒:“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一樣?”說完狠狠把電話掛上,這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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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力應該知道是誰打來的電話,但是他一句也沒問。
直到聶文函回來一起吃了晚飯,我送告辭的菲力出門的時候,在門口兩叢貼梗海棠婆娑的樹影裡,他突然回身定定地看著我,說:“蘇蘇,你要是喜歡他,就別為難自己,直接告訴我,也好讓我斷了念頭。”
我微訝地抬頭,看著他:“菲力,為什麼這麼說?我跟聶唯陽……我對他不是……”我對他是什麼樣的心情?看著菲力清澈的眼神,我突然覺得腦中混亂,再說不下去。
菲力低頭笑一下,說:“蘇蘇,我們也經常在一起說笑聊天,你從不介意表露自己的情緒,但是我從未見你生氣過。我那時候就想,你總是很隨和,很容易寬容別人,其實,大概是因為你不在乎,不會很容易就把別人放在心上吧,也許,只有你特別在意的人,才能讓你氣惱掛心。今天,我看他打電話過來,只是幾句話,你就露出那樣我從沒見過的神情來,蘇蘇,其實你很在意他吧?”
才不是。我才不是在意他把他放在心上,只是……因為沒有人會像他一樣惡劣,我才會生氣……吧?
菲力又說:“那天,我看你那樣追著他過去,我就知道,你心裡有他。這些日子,我考慮得很清楚,如果你對他無心,我願意等下去,但是,如果你們互相都對彼此有意,我還是早點放開祝福你們比較好。”
我嘆口氣,抬頭看天,盛夏的微藍夜空被城市的霓虹映得微微泛紅,一片迷朦曖昧的顏色。
我的目光看向菲力身後遠遠的一片城市夜景,說:“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