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旁邊那個看起來比較年輕的,就在幫他打下手,順便幫他擦擦臉。
衿尤緩緩走上去,忍著情緒看了下那翻出的紅肉,心便被揪的生疼,可是顯然,這個大夫根本就不知道怎麼下手取箭。
花開也跟了上去,圍在干擾不到大夫醫治的地方,看著他的動作。
這時候大夫看到他們,認出了他們,便直起了身子,不知所措的臉上不停的擦著汗液。
花開別過臉不去看齊子羅蒼白模樣,對著大夫問道:
“箭身身處心臟偏下不到半指,按道理來說老前輩在這軍營也不少年了,您見過的也不少,怎麼這次不敢下手?”
“大人說的不錯。”
他將額頭密密麻麻的小汗滴擦乾,隨即又湧出一些,從而開始變得週而復始……
“可是平時取的全是小兵的,可是這是王爺,別看這有半指距離,如若偏了一分一毫,王爺的命,可就……凶多吉少。老身之所以猶豫,是因為預測不了未來會發生意外的機率,所以……”
大夫回道。
其實仔細想想他說的也對,這麼大身份的人,自己萬一沒有救回來,以後死的可不是一條人命啊,光齊子羅一個人都聯絡著整個封湫關乃至整個大齊的安危。
這可怎麼辦?他也不能不救啊。
救就還有一絲生機,不救,便徹底沒了希望。
所有人都或是沉重的臉,或者說是擔憂的臉,可是唯獨那個散發女人,平靜的像一汪泉水。
“我來。”
“什麼?”“什麼”……
幾個人面面相覷,最後眼神落在那個一直不言語,安靜的出奇的人。
衿尤慢慢走過來。看著齊子羅那張蒼白的臉,又對著那幾張迷茫的臉。開始忙自己的。
“姑娘,你有從醫經驗嗎?”
老大夫問道,他實在想不到這麼一個姑娘家家的,看的了這樣血腥兒,卻一點兒都不畏懼。
“沒有。”
衿尤說的斬釘截鐵,拿過短鉗便往齊子羅胸口處摸索,老大夫急了下,覺得她就是來搗亂的,便讓身邊那個小點兒的人過來幫忙弄走衿尤。
還未等年輕大夫過來請衿尤走時,她開了口:
“你猶豫這麼久,因為他的身份原因,你怕後果,所以你不敢了。不過我卻是個不折不扣的新手,我也不用去想什麼了。
你也別怕,出了什麼責任全在我身上。”
衿尤說著,短鉗便夾上了斷箭,手迅速一拽,那支斷箭便完全拔出,齊子羅的胸口也不斷湧出鮮血。
花開直接被震驚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然後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
老大夫還未從衿尤快速的動作中反應過來,便迅速幫齊子羅止血,之後便好辦了許多,老大夫一路暢通無阻的提他縫著針,又一切收拾好後,開了副藥,才向恭敬衿尤行了了禮,問道:
“姑娘,您的師傅是。。。。。。。”
“沒有。”
她的臉色沒有任何波動,誰都沒有沒看到衿尤手中仍死死捏著的斷鉗,磨得嘎吱做響。
老大夫聽了一陣後怕,也忘了同衿尤要那隻短鉗,就開始有些心虛。
畢竟老大夫可以救齊子羅,不過是因為自己嚇自己怕罷了。在人命面前,什麼都是平等的。誰都不可能打翻這一定論。
可是這個女孩已經救回了齊子羅,他便也不好說什麼,又向花開說了些注意事項,便出了門。
明顯聽到外面倒吸一口涼氣的問題,然後便是釋然。
“你也出去。”
花開腳步頓了下,看了看衿尤那種強忍著的臉,便拱了拱手,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