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要走,段恆叫住了他,“我們都叫不動孟秋,可是孟棲梧能。”
子期轉過頭來,“謝謝你!”長歌走後,棲梧的確是整日的哭鬧,原來真的是長歌出事了,血濃於水,果真半點不假。
段恆笑了,如果能早日解開這個結,對大家都是好事。
碧峰山上,積雪長年不化,萬徑不見人跡。
寒氣逼人的山洞中,長歌坐在冰玉床上,長髮如雪。
阿簫站在洞門口,眼神比冰還要讓人心驚,她快速的掃了幾人一眼,徑直瞪向孟秋。
孟秋一抖,連忙低下頭去,“是小小姐整日哭鬧不休,不吃不睡,眼看得有氣進沒氣出了,我,我也是沒有辦法。”
阿簫看向秦子期懷裡包得嚴嚴實實的棉團,臉色稍微好看了一些,小小姐和將軍之間的感應,她也是見識過的,也許真的是母女連心,所以小小姐才會如此表現吧。
她略微站開了身子,“小姐的情況,也不太好!”
長歌的臉,白得近乎透明,再加上滿頭白髮,與身後積雪,融為一體。
子期抱著棲梧,一步一步走近,終於站定在她的面前。
聽不到她的呼吸聲,感受不到她的溫度,可是要在這一刻,他的心,才能得到真正的安寧,因為,有她在身邊。
“無論生與死,長歌,我都要跟你在一起。”
什麼都可以放下了,所有的委屈,埋怨,傷心,在生死麵前,都已經微不足道。
直到,半年後。
洞中傳出了長歌氣急敗壞的聲音,阿簫非常確定,她從來沒有聽過小姐的情緒這麼激動。
“子期,你怎麼把棲梧抱到這兒來了?還有你,你怎麼會在這裡?這裡天寒地凍的,你和棲梧怎麼受得了!孟秋,孟秋你給我滾進來!”
孟秋和阿簫相視一笑,長久以來繃著的弦終於放鬆了。
只要小姐好了,受再多的責罰都可以。
子期緊緊的抱著長歌,一句話也不肯說,只有這樣緊密的擁抱,才能感受到她的存在,不再了無生氣,不再冰冷刻骨。
長歌一手摟著子期,一手護著兩人之間的小傢伙,偏偏粉妝玉琢的某個小丫頭,還要在兩人的夾縫中努力的舉著雙手,“娘,抱!”
可憐長歌剛剛醒來,一時之間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便看見了眼前化身為無尾熊的夫君和這個已經一歲多的女兒。
“孟長歌,有你這樣對待自己的夫君的嗎?二話不說,去陪別的男人同生共死,還不準人生個氣。不知道誠心道歉就算了,居然還抱病逃跑?”秦子期越說越生氣,乾脆張嘴咬上了她的脖子。
秦子期並無內功護體,雖然有狐裘在身,貼在長歌脖子上的嘴唇,也還是有些冷。長歌連忙伸手去握他的手,想要輸些內力給他。
子期卻迅速退了開去,眼睛紅紅的望著她,“孟長歌,請你對自己好些,這樣,愛你的人,也才會好。”
“娘,好!”在子期離開後,棲梧終於有空間發揮,小手緊緊的抱住了長歌的脖子,在她臉上啃來啃去,舔了一臉的口水。
長歌抱緊了懷裡包成一個棉團的女兒,站起身來,走到子期面前,“子期,對不起!”
秦子期咬著唇望著她,“你將印信交給孟秋,是暗示我可以隨時拿到休書,另擇良枝,是不是?然後,你也可以換個男人來愛,是不是?”
長歌搖搖頭,“只是想告訴你,你可以調動孟秋手中所有的勢力,護著你和棲梧的安全。”
秦子期淚流滿面,長歌空出一隻手,將他攬到懷裡,與棲梧一起抱緊,“子期,你與棲梧,是我的夫我的女兒,此生不換。”
她的心,她的愛,曾經完完全全的交給過另外一個男人,可是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