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示歉意。如果有可能,本校誠摯邀請先生來學校講課,並將你的資料補充完整。
謹致敬意。
耶魯大學
把這封簡短的公函來回看了幾遍,發覺耶魯大學似乎沒有什麼責難的意思。心想,最好是有時間去趟美國,把自己的來歷給摘清。
隔了一天,5月份的郵包到了。開啟一看,有刊登自己論文的《science》樣刊,因為那篇《論動體的電動力學以及質量與能量的關係》有**十頁,孫元起以為《science》的編輯會把它作為雜誌某期中的一篇。結果,他還是小看了編輯們的能耐,因為現在拿到手裡的又是一期週刊。前面有編輯所加的按語,一方面肯定孫元起對於物理學的精湛研究,一方面也表示對該篇論文持謹慎態度,因為他們也無法驗證論文正確與否,不過即便如此,誰也無法對論文提出有力的質疑,希望讀者能夠自行分辨。論文後面是特約評論員的文章,首先對於論文中的兩個基本公設“相對性原理”“光速不變原理”提出質疑,從而認定整篇論文不過是沙堆上的凡爾賽宮,都是無稽之談;對“以太不存在”的結論,認為是荒誕不經的;而對“質能方程e=mc2”,“雖然看上去非常優美,但事實會證明,這是一廂情願的臆想”。總之,這篇論文一無是處。
除了《science》樣刊,還有mit、美國化學會的邀請,以及一些學者的來信,值得注意的是那封盧瑟福的來信,信中討論了幾個問題,並再次邀請孫元起前往加拿大訪學。
對於去歐美求學、拜訪一些稀世罕見的學界大牛,孫元起本來就有一些心動。現在,義和團運動如火如荼,沒準那天,就把自己燒成一堆灰燼,還沒地方說理去。如此朝不保夕的境遇中,出國似乎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加上盧瑟福的邀請,孫元起一瞬間決定下來:
出國!
二十、亦任東風起蟄雷
孫元起突然想起,前天見康格先生的時候,好像說起今天駐北京的各國公使將要舉行會議,決定是否以‘保護使館’為名,聯合出兵北京。也就是說,外國干涉即將到來,局勢將惡化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恐怕此時不走,再想走就來不及了!
平日裡,孫元起是個優柔寡斷的人。但有重大決定的時候,卻絕對稱得上是雷厲風行。當下,先讓老佟去京師大學堂給自己請假,其實這只是走個過場。因為義和團一鬧,京師大學堂肯定停辦。這一停,就得到1902年全國情勢轉好後才能重新開張,這也是為什麼中國很多大學都是1902年建校的緣故。
讓老鄭去崇實中學給自己請假,順便去前門火車站買了明天去天津的車票;老趙幫忙收拾屋子,把一些緊要的東西收拾進一件空屋子,鎖好門。又讓老趙家的、老鄭家的幫自己收拾衣物、日用品。自己則去電報局,分別給美國的耶魯大學、mit、化學會,加拿大的盧瑟福發電報,表示自己6月份將到美洲。
三家人都不知道孫元起幹什麼,只好按照吩咐去做。學生們有的在給小學堂上課,有的在整理、編寫教材,有的在溫習功課,尚不知道外面的變故。
等到了下午,孫元起先召集齊物理傳習所的學生,對他們說:“你們都知道,現在外面在鬧義和團,京畿一帶形勢變幻莫測。義和團的口號是‘扶清滅洋’,‘扶清’,這就不用說了;‘滅洋’,不單純是消滅洋人、剷除洋教,還包括所有來自西方的物品,比如鐵路、比如電線。在這種環境裡,恐怕科學知識傳播,包括物理,會受到較大的影響。形勢不穩,加上美國的一些大學相邀,我可能暫時出國一段時間。所以物理傳習所恐怕要——”
下面的學生都驚呆了,一個個目瞪口呆。過了半晌,陳驥德才問道:“那先生,你還回來了?”
“會回來的!”在學生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