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犧支、季雨霖儘管看不起連棚長(班長)張國荃,但也不敢掉以輕心,對面畢竟是三個協七八千人。就算是七八千頭豬等著讓他們去抓,衝突之下也會有所損傷啊!何況是七八千手持武器的青壯年?第七鎮、第八鎮依照步兵操典紮下營寨,挖好戰壕,妥善佈置步兵、炮兵的位置。待到第二天早上六點,季雨霖一聲令下,兩鎮集中僅有的數十門劈山炮、迫擊炮,開始向當面的張國荃部陣地狂轟濫炸。
此刻張國荃部大多數人剛剛起床,有人在穿衣服,有人在四處找飯吃,還有的仍在打瞌睡。第一顆校準試射的炮彈落在營地裡的時候,大家有一點發蒙,同時轉頭向爆炸的方向看去。緊接著便是數十枚炮彈劈頭蓋臉砸下來,所有人頓時醒悟過來,叫罵聲、哭喊聲、慘叫聲響成一片,很多士兵像沒頭的蒼蠅一樣在陣地上到處亂跑,直到被炮彈撕成碎片。不知是誰發了聲喊:“快跑啊!”眾人像是聽到了命令,同時轉身向襄陽方向跑去。
等鄂軍十分鐘準備炮擊結束,對面陣地上只剩下炸爛的軍營、遍地的死傷,以及數公里外狼奔豕突的張國荃部敗兵。(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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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六八、為報傾城隨太守(上)
我叫劉汝明,字子亮,光緒二十一年(1895)生於河北省獻縣拋莊。先人世代務農,只是箇中等以下的人家。後來因為子孫蕃衍,家產不斷分割,到我祖父那一代,家裡已經僅有薄田五畝、土屋三間。所幸父親懂得一點醫術,能夠為人看病,可以稍稍補貼家用。後來父親聽人說,關外遍地是黃金,闖關東不少都發了洋財,只是那裡缺少醫生,很多人為了治病,出手就是幾兩金砂、一根老山參、貂皮熊掌什麼的。父親聽了大為心動,便去東北謀求發展。
誰知剛到東北不久就爆發了鼠疫,父親當時正好在哈爾濱,也不幸被感染,危在旦夕。就在這時候,時任欽差大臣、辦理關內外防疫等事務的孫先生命人將父親接進養病院,細加調護。隨後孫趙夫人發現了特效藥百浪多息,父親才轉危為安。
經過此番磨難,父親也息了在東北發財之心,輾轉回到老家安穩度日。但他時常對我們兄弟講:“我這條老命是孫老爺和孫太太給的,相當於我們劉家欠人家一條命。我老了,又沒什麼本事,只怕這輩子都無法報答,但你們還年青。如果你們長大了有機會,一定要記得報恩!”
關於孫先生的名諱,我是很早就知道的。
在我十歲左右的時候,父親還在家裡,日子也還過得下去,便把我送到鎮上的學堂。那時候北方風氣未開,教育落後。雖然科舉已經廢除,老師們還是講授《三字經》、《千字文》、四書五經之類的老古董。直到某天學堂來了一位年輕的先生,帶來一套商務印書館印製的全新的教科書。讓我們每個人借閱。翻開每本書的第一頁,都是位英俊年青人的畫像,我們大為好奇,便問先生:“先生,這書上畫的是誰啊?”
“他便是編寫這套教科書的孫百熙孫先生!”年輕的先生一臉景仰。
“所有的書都是他編的?”我們大為驚訝,因為這套書覆蓋小學、中學乃至大學,數理化、文史地都有。足足有上百本。
“是的!”年輕的先生非常肯定地點頭:“這位孫先生學問非常大,就像孔聖人一樣!他淵博似海,學究天人。甚至全世界的洋人看見他都要畢恭畢敬地行禮。”
在我們幼小的頭腦裡不知道什麼叫“淵博似海,學究天人”,只聽說洋鬼子是很兇殘的,他們甚至不把皇帝和太后放在眼裡。一生氣就打進了北京城。把皇帝、太后全都趕到西安去了。為什麼洋鬼子會對書上這位年青人畢恭畢敬呢?我們想不明白。
不過我們知道孔聖人,因為我們上學頭一天就被領取給他的畫像磕頭。孔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