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直看向窗外的她便收了視線,準備問聶司原。
誰知道正好撞進了他那幽深的視線裡,似乎聶司原一直在看著她。
陸南萱輕輕咳了一聲,“這是去聖心大教堂的路,我們要去那兒?”
聶司原話不多一句,只是點頭嗯了一聲。
陸南萱不知道他怎麼會生出帶她到聖心大教堂去的念頭,但她心裡有不詳的預感,總覺得聶司原這次的目的不簡單。
本來想著開口建議他們到別的地方去,但是又覺得不適合,便住嘴了。
很快,車子來到了坐落在郊外的聖心大教堂。
今天是禮拜天,有很多過來這邊做禮拜的人,也有很多趁著春色正好過來的郊遊踏春的人,特別是一些穿著藍色上衣黑色裙子的女學生還有一身中山裝的男學生,他們正圍坐在一起朗誦詩歌。
他們朝氣蓬勃,陸南萱從他們臉上看到了希望,心情頓時也好了起來。
兩人從車上下來,聶司原竟然牽起了陸南萱的手,帶著她往福音堂走去,陸南萱愣了,忘記了要掙脫自己的手,由著他拉著自己的手。
阿牧在車的副駕駛室提了兩大籃子的小吃下來,一臉羨慕一臉八卦地跟在他們的身後,同時在心裡感嘆聶司原的魅力。
此時沒人看到,在不遠處,白娉婷下了車正一臉憤怒地看著這一幕,臉上盡是瘋狂的表情,加上最近的一些不順心的家事,她覺得自己都要死了。
時間倒轉回早上。
早上的時候,聽說白連城的病情有了起色,白娉婷很意外。
因為不知不覺他已經昏迷了大半個月,根本沒有半點甦醒的痕跡,白夫人前段時間天天守著,不肯離開,人自然是撐不住,累倒了之後,現在人也在醫院躺著。
而白長風除了要照顧家裡兩個病人,還得分出心思去照看洋行和碼頭的生意,人也日漸消瘦。
白娉婷現在是家裡醫院兩頭跑,就希望母親和大哥能儘快好起來,眼看著親人一天比一天憔悴,她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但就在昨天晚上,那個叫藍依的舞女竟然趁著她不在,膽敢跑來醫院看她大哥,卻是被她表姐藍玉抓個正著,當時的具體情況白娉婷也是聽藍玉描述的,那是他大哥第一次有了微弱的反應。
雖然她表姐對大哥早已死了心,但是不代表她的心寬得能好聲好氣地對待自己的情敵,當下就把人給趕跑了。
白娉婷天還沒亮就去了醫院準備和表姐換班照顧大哥,卻被告知他有了微弱的反應,同時也得知藍依那個女人來過,雖然是不想承認,但是誰也不能否認藍依過來的作用。
白家洋行的貨物出了一些問題,白長風前兩天就去了天津,現在白家上下的大小事務都得自己決斷。
白娉婷想的是找藍依過來照顧大哥白連城,但是這個決斷第一時間就被藍玉否定了,她也不敢和母親說。
白連城已經躺了一個月了,要是沒有別的辦法,可能他就會這樣一直躺下去,如若真的是這樣下去,她都不知道白家會變成什麼樣子,父母會變成什麼樣子。
白娉婷知道找藍依過來是一個沒有辦法的辦法,她也不喜歡一個舞女過來照顧大哥,外面的風言風語也不會少,而且還沒有人支援她這個方法。
這個時候,她想到了聶司原,他和白連城的關係還是不錯的,當年也是一起在洋學堂唸書的同窗,本著他會給自己提建議的念頭,白娉婷便去了聶公館找聶司原,怎奈他卻出門去了,聶正幫夫婦也不在家。
聶筱雨最討厭的就是白娉婷踏進聶公館的大門,每次她來,自己的臉就能拉得老長,本來今天的心情好得不得了,一下子就被這個人帶走了。
聶筱雨就想在其他地方找她的不痛快讓自己的開心回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