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的好奇折騰死了,忍不住出聲詢問,“你怎麼對衛詩這個態度?是不是想起來什麼了?”
餘光處丁家兄弟一副恨不能跪下來卻強裝鎮定的窩囊樣讓邵衍忍不住嗤笑了一聲:“想起什麼?想起是誰把我推下樓的?”
滿屋子人都震了一下,邵文清眉頭簡直縮成了一記疙瘩,鋼針似的目光瞬間便紮在了丁家兄弟身上,卻不知道邵衍一直在靜悄悄關注著屋裡所有人的臉色。
邵文清的……大概是母親吧,總之沒有自我介紹過,她的表情一直如常,從進屋開始就沒開過口,只現在聽到話後回眸看了邵衍一眼,神情中的譏諷遠比心虛多,這隻有兩個可能,一種是她很篤定邵衍無法恢復記憶,另一種就是她完全沒把邵衍出事的原因朝自己一家上攬。相比邵文清恨不能化為實質的恐慌,邵衍倒覺得後者的可能性要比前者大得多。
邵文清很快就感受到了衛詩方才的處境,所有人都一邊裝作若無其事一邊隱晦地將目光落在他身上。他又是驚慌又是惱怒,他可從來沒真想要過邵衍的命!誰知道丁文丁武會這麼沒用,吩咐一點小事都辦不好!
邵衍一手托腮,目光在屋內的眾人臉上一一掃過,朝邵文清意味不明地笑笑,又朝隊伍末尾那一對恨不能逃出病房的同胞兄弟招招手:“你們倆過來。”
噗通!
膽子相對小些的丁文直接跪倒在地。
現場再沒人敢自欺欺人了,邵文清也終於沒法坐看事態發展,直接出聲趕人:“你們都出去。”
大夥驚疑不定地看他,一邊下意識站離面無人色的丁文丁武兄弟遠些。
輔導員還想說什麼,邵文清的母親也有些不明所以,然而還不等他們張嘴,邵文清便怒不可遏地抬高了聲音:“讓你們都出去!我有事情單獨和邵衍說!沒聽見嗎?!”
邵文清的母親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好看的一雙秀眉狠狠皺了起來,看看將笑眯眯的目光落在邵文清身上的邵衍,又看看握緊拳頭正在微微發顫的兒子,呼吸有一個瞬間變得特別急促,眼中也閃過幾分不可置信。
“出去!!!”這是邵文清第三次大吼。
邵母握緊了手提包的手柄,率先轉頭離開病房。屋內的其他人面面相覷片刻,也不敢得罪邵文清,喊了聲“來兩個人抬一下丁文丁武”,就跟著一併出去了。
輔導員一行人出來後只看到邵文清的母親廖和英挺直脊樑快步走向電梯的背影,丁文丁武兄弟倆被拖死狗一樣帶出了病房門,沒人敢和他們說話,大夥把他倆排擠到一邊另外圍成一團,目送廖和英走遠後,向來話多的劉國高才長出了口氣:“乖乖……”
輔導員面色也有些複雜,他掃了眼臉上各有心思的新生們一眼,想了想還是開口提醒一句:“自己放心裡就完了,嘴上別到處瞎說。”
沒人反駁他,今天看這一場大戲不過是熱鬧熱鬧,也沒人敢真的和邵文清他們一家人對著來。只不過邵衍摔傷這件事情的複雜性還是遠遠超出了他們的想象。心中這樣轉了一回,難免有人不可思議地看向坐在牆角的丁文丁武兩兄弟——他們倆是瘋了嗎?竟然敢對邵衍下手?邵文清到底是給了他們多大的好處?
丁文丁武再陰損也不過只是二十來歲的人,原本聽說邵衍脫離了生命危險就一直在不安中沉浮,好不容易聽說邵衍失憶了鬆口氣,可沒想到過來探個病,卻直接被揪了出來……
“哥!”丁文嚇得涕泗橫流,緊緊地抓住了丁武的衣襬,“咋辦?咋辦啊!他沒忘!”
丁武雙眼發直一動不動,心理防線早就崩潰了,滿腦子只在不停地反覆一句話——當初幹嘛要貪邵文清那點錢呢?是了,也不止是錢,衛詩成天在他們倆面前抱怨邵衍有多煩人,收下邵文清那筆錢的時候,自己同樣是有給邵衍一點教訓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