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衍被他吼了這一句;不疼不癢地轉頭盯著他,看了半天后忽然探揪手了一下嚴岱川的臉:“又生氣?太小氣了;現在小姑娘都不會隨便生氣了。”
嚴岱川臉上肉被揪地疼,換別人早發火了,對上邵衍卻只剩下無可奈何:“都好了好了;我沒事了。別瞎鬧讓我起來;你再壓一會兒我欺負你了啊。”
“你?”邵衍似笑非笑地瞥了嚴岱川一眼;一連敷衍道,“我真是怕死了,你居然要欺負我了!怎麼辦?現在逃還來及嗎?你一拳打過來,我不會被揍扁吧?”手被嚴岱川拉開,他又強硬地伸了回去摸了嚴岱川剛剛被掐的臉一把,剛想就此作罷,手腕就被一下抓住了。
嚴岱川一個使勁兒,直接將邵衍拽到了身上,然後反身將他壓在了床上。邵衍壓根沒有想到提防他,被拽的時候剛想動手便想到嚴岱川身上被自己打出的傷,很快又偃旗息鼓了。
那麼一個大高個壓在身上,雖然這重量對邵衍來說不算什麼,存在感卻著實太強了一點。邵衍雖然粘人慣了,但也沒試過和人如此曖昧。還以為自己把嚴岱川給惹火了,邵衍笑了兩聲後抬手推嚴岱川的肩膀:“知道了知道了,不說你了。快起來我鞋子還沒脫,髒死了。”
嚴岱川雙手撐在他頭部的兩側,眯著眼睛,頭垂得極低,鼻尖幾乎要碰到邵衍的。他不動,細細地打量過邵衍臉上每一個細節,對方說話時的熱氣噴灑在臉上,眨動的眼睛睫毛又密又長,眼珠和髮色稍淺,目光因此比普通人迷離許多。嚴岱川心中忽然便湧起一股衝動,盯著對方含著笑意的一雙清透的眼睛,緩緩伸出手來,將邵衍額前的碎髮輕輕捋到頭頂。
他靜默著盯著人的模樣有些嚇人,邵衍愣了愣,感受到對方蓋在頭頂溫熱的手,忍不住問:“你幹什麼?”
嚴岱川調整了一下姿勢,結結實實地壓在了邵衍的身上,腿也把對方的纏得緊緊的,聲音沙啞:“說了要欺負你。”
“別找打啊。”不知道他要做什麼,邵衍得到回答後便試圖從他身下逃開。無奈嚴岱川纏得太緊,他不動用暴力根本不可能輕易脫身。嚴岱川身上已經有傷了,再捱一下人估計要受不住,邵衍拿捏著分寸只能無奈地任由他壓著。
這樣的姿勢下,邵衍一掙扎就壞事了。被對方被纏住的腿不老實地磨來蹭去,嚴岱川身上本就初露端倪的火苗一下便如同澆上助燃油那樣旺盛了起來。
他撫開邵衍的頭髮,無意識地在撫摸對方的頭頂之後後將手掌蓋在對方光潔的額頭上。邵衍抬眼,除了嚴岱川專注的眼神外沒有看到更多的東西。盯著自己的視線太火熱也太專注,邵衍下意識也回望了過去,便忽然有了一種周圍的空氣正在被慢慢抽離的錯覺。掌心和額頭接觸到的面板幾乎要被灼傷,空氣都變得稀薄。嚴岱川的五官立體,雙眼輪廓深刻,認真盯著什麼東西的時候,眼睛裡就有一種情感湧溪般潺潺冒了出來。邵衍對這種情感很陌生,但隨著越來越長久的凝視,他的精神開始不由自主地慢慢放鬆。
那是一種在其他人身上都無法獲取的安全感,哪怕被這樣威脅的姿態壓著,邵衍也還是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心中沒有出現任何慌亂。嚴岱川按在他手腕上的大掌收回之後,邵衍順應心意地伸長胳膊摟住了嚴岱川的脖頸,用力一壓,側頭附在了對方的耳邊。玩鬧時的笑意漸漸褪去後,他眉眼中全是從未傾注在外人身上過的溫和,帶些輕佻:“你想怎麼欺負我?”
嚴岱川原本尚在忍耐,耳朵被熱氣噴灑到的一瞬間心中罵了句去他媽的,藉著這個親密的姿勢微微偏頭便埋在了邵衍的頸窩裡。
鼻尖觸到的面板溫熱、細膩,滑的像是一片剛剛從牛奶中撈出的奶衣。邵衍愛乾淨,身上從沒有出現過與普通廚師如影隨形的油煙味,身體自帶一種這個年紀的青年人才會有的像是春天草原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