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劉管事跑船很是有一套。我這兒有筆大生意,不知道管事的願不願意接?”
劉管事撥了撥手裡的祖母綠指環,頗有興味的說道:“不知道是何等大生意?”
“管事跟著其他人跑船,不若跟著我何如,每次出貨,我給二十萬兩銀子,賺得的銀子,分你一成。”雲曦悠悠地說道,金箔動人心,她就不信了,如此豐厚的條件,這劉管事還不動心。等她熟悉了航道,便留下那有用之人,而這劉管事不要也罷,那一成自然是不用分出去的。
不料劉管事聞言,卻哈哈大笑起來,“劉某可不敢接貴人這單生意。請恕劉某先告辭了。”
雲曦一聽,變了臉色,“先生且慢,可是我的條件不能打動先生。”
劉管事扭過頭去,驚訝的望了簾子一眼,說道:“貴人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我們這跑船,那是刀頭舔血的日子,說得不好聽點,那叫走賣私貨,若是被上頭髮現了,可是要人財兩空的。所以這背後必然有罩得住的厲害東家。貴人雖然地位高貴,但是到底是女子。而且二十萬兩銀子,還裝不夠我們一條船的。”
“你們居然是船隊?”這得是多大的規模,看來那大東家,必然是朝廷中人。“不知道我可不可以派人去瞧瞧你們的貨船,然後考慮要不要加入。”
劉管事聞言,冷笑道:“貴人真是說笑了,此等私密之事,怎能隨隨便便讓人去看。原本我那嫂子讓我來,是聽聞貴人是女中豪傑,如今一看,貴人還是比較適合開個成衣鋪子之類的,這博彩之事,不適合貴人。”
的確,這事兒就是賭博,贏了便是一本萬利,輸了便是血本無歸。
“那我如何知道你不是誆我?”
劉管事嘆了口氣,“罷了。貴人到時候可派人跟船,但決不可超過兩人。下月初一,我們便會出海。因為還要置辦貨物,貴人早下決定。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若是被朝廷給查了,或者被海盜劫了,貴人得自負盈虧。”
雲曦一聽,點了點頭。這劉管事聽聞二十萬兩銀子,連眼都不帶眨一下的。對那出海的風險又知道得一清二楚。想來應該不是空手套白狼壞人。再加上這小金嬤嬤還在她府中當差呢,也不愁找不到他。至於跟船的,原先祥雲閣的那些掌櫃此刻正好無事,挑出兩個精壯可靠的便是了。
想到這裡,雲曦拿定主意。“先生,我加入。”
劉管事點了點頭,“貴人不虧是女中豪傑。為了防止我日後不認賬,我可以給貴人寫個條兒,蓋個我們船隊的印章。表明貴人入夥了,屆時有了收益,憑藉這條兒分成。”
雲曦遞過銀票,拿回憑條,只見那上面蓋著碩大一個“索”字。“索”,難道背後的東家是索額圖?那可不大好,索額圖明年便要倒臺了。不對,索額圖要錢幹什麼?那是扶持太子啊!所以只要太子不倒,這生意就倒不了。更何況這滿人名字裡有索字的貴人多了去了,也不一定便是索額圖。
劉管事拿著銀票,踱著步子,走出門去。
雲曦瞧見,越發的放心。就是她,帶著二十萬兩銀票,也是心驚膽戰的,這劉管事卻毫不在意,可見他真是見多了。這種人,絕不會眼皮子淺,坑她那點錢的。
誰知那劉管事剛上了馬車,便將那銀票匣子往對面的老者手中一扔,“趙老趙老,快接著,這二十萬兩銀票可把我給燙壞了,不過幸不辱命。只不過若是我們就這麼消失不就好了麼,東家為什麼還要我們將這銀票換了貨,假裝出海。”
那名喚趙老的老者撇了眼銀票,笑道:“沒出息的東西,我們多寶齋一日裡經手多少銀子,你以為東家和你似的,沒見過世面。東家自有東家的打算,咱們聽令行事便好。”
是夜,駐守天津的補熙收到了來自京城的一封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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